张仪骞骑着??战马魂魄刚到地宫尽头,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手中的《太阴借寿录》,脑后便袭来一阵劲风。他下意识地侧身闪躲,可还是慢了一步,肩膀被一道寒光划过,鲜血瞬间涌出。张仪骞吃痛,身子一歪,从战马上跌落,狼狈地摔在地上。
“他娘的!”张仪骞咬牙切齿地骂道,“这天机骰不是能示警吗?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!”此时,悟空残魂却在识海里悠悠开口:“莫急莫急,小崽子,先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偷袭你。”
张仪骞抬头一看,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猫女,身形婀娜,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。仔细一瞧,竟是拓跋翎!她双眼闪烁着幽蓝的光,手中握着一把猫爪形状的利刃,刀刃上还滴着张仪骞的血。
“拓跋翎,你疯了!”张仪骞愤怒地吼道。
拓跋翎冷哼一声:“张仪骞,今日你非死不可!”说着,又要举刀刺来。
“等等!”张仪骞赶忙抬手阻拦,“你我无冤无仇,为何下此狠手?”
拓跋翎眼神一滞,脸上闪过一丝挣扎,却还是咬牙说道:“这都是族里的命令,我也身不由己。范阳卢氏威逼我们拓跋族咒杀寿王妃,事成之后还要嫁祸给我们,让我们拓跋族万劫不复。”
“那你就甘愿当他们的棋子?”张仪骞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“我当然不愿意!”拓跋翎握紧了拳头,“可我们拓跋家也不是好惹的,将计就计,让卢十三娘明着去刺杀寿王妃。而你,张仪骞,你的元阳和狼神血咒,正好能解猫鬼封印,增强卢十三娘的实力,只要她杀了寿王妃等皇室贵胄,卢氏的罪行就坐实了。”
正说着,一旁突然响起猞猁山君的声音:“拓跋翎,别跟他废话了,赶紧杀了他,完成任务!”
拓跋翎眉头一皱:“山君,你别逼我!我虽然是奉命行事,但也不想滥杀无辜。”
猞猁山君冷笑一声:“哼,无辜?在这权力的争斗中,哪有什么无辜之人。你要是不杀他,咱们拓跋族都得遭殃!”
张仪骞听着他们的对话,心中暗自叫苦。这什么破事儿啊,自己怎么就被卷进来了。突然,他灵机一动,说道:“拓跋翎,你想想,就算你杀了我,卢氏就能放过你和拓跋族吗?他们肯定还有后招,到时候你们还是逃不掉。”
拓跋翎愣了一下,显然被张仪骞的话触动了。就在这时,猞猁山君却不耐烦了,它猛地扑向张仪骞,嘴里喊道:“我可不管那么多,先杀了他再说!”
拓跋翎见状,下意识地挥刀阻拦猞猁山君。她与山君纠缠在一起,一时间竟忘了张仪骞。
“趁现在!”悟空残魂在识海里喊道。张仪骞忍着肩膀的剧痛,挣扎着站起身来,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可还没等他跑几步,拓跋翎就反应过来,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,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!”拓跋翎说着,手中的猫刀闪烁着寒光,直逼张仪骞的咽喉。
“你……”张仪骞被逼得节节败退,后背已经抵到了墙壁。
拓跋翎的弯刀挑开他破碎的衣襟,刀刃在脊椎沟壑间游走如毒蛇吐信:“张小郎君这身狼血,倒是比突厥王帐的胭脂马还要烈。“
刀尖猝然刺入第三腰椎,张仪骞浑身剧颤??那里正是狼头咒印的瞳孔所在。暗金色血液顺着刀槽倒流,竟在半空凝成七匹雾狼奔向西侧祭坛。识海中,悟空残魂却在那叫嚷道:“别怕,让这拓跋小娘皮给你放放狼血,对你有好处!”
祭坛上的拓跋山君突然闷哼,胸前猫鬼咒印由青转赤。山君抬起掌心,吸附着雾狼血魄,背后浮现出九尾猫妖虚影,每吞噬一匹雾狼便断尾重生一条:“好!好!好!没想到放点血就有如此威力!”
张仪骞眼前发黑,恍惚看见自己血雾中浮出陌生画面:雪原孤狼与佛塔对峙,那狼额间赫然是莲花戒疤。。。。。。
就在这时,地上寿王府突然传来更大的骚乱。原来是卢十三娘得到了猫鬼封印增强的力量,在寿王府中大开杀戒。那些皇室贵胄和侍卫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,一时间惨叫连连,鲜血四溅。
“不好,卢十三娘失控了!”拓跋翎脸色大变,她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。
此时,猞猁山君却趁机说道:“拓跋翎,这是你的机会,杀了张仪骞,我们还有一线生机!”
拓跋翎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她再次举起猫刀,朝着张仪骞刺去。张仪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可等了半天,却没有感受到疼痛。他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拓跋翎的刀停在了半空中,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。
“拓跋翎,你……”张仪骞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能再错下去了。”拓跋翎放下了手中的刀,“张仪骞,你走吧,离开这里,别再卷入这场纷争。”
张仪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……你真的放我走?”
“快走!”拓跋翎催促道,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张仪骞也不再犹豫,转身朝着地宫出口跑去。可刚跑到出口,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。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,只见寿王府中一片混乱,卢十三娘正疯狂地攻击着众人,而其他卢氏成员也纷纷赶来。
鎏金蟠龙柱后转出一袭玄色蟒纹深衣,卢氏嫡子卢承嗣腰悬卢家铜剑,剑鞘上九道血槽泛着寒光。他目光掠过癫狂的卢十三娘时,指节捏得青白??那袭染血的舞衣,分明是去年上元节他亲手从波斯商人手中夺来的冰蚕丝锦所制。
卢承嗣突然暴喝:“十三娘!”声如裂帛,震得琉璃灯盏嗡嗡作响。袖中桃木护符应声而碎,迸发的清光竟短暂压制住猫鬼咒印。
卢十三娘猩红瞳孔忽明忽暗,嘶声道:“阿兄。。。”面上浮现一瞬清明。
太子李亨站在一旁,脸色阴沉,大声喝道:“范阳卢氏,你们想造反不成?”
卢承嗣脸色苍白,他看了看四周的惨状,又看了看疯狂的卢十三娘,突然转身,对着卢氏成员喊道:“今日之事,是卢十三娘一人所为,与我卢氏无关!为了卢氏的名声,大家与她拼了!”
卢承嗣剑指北斗,厉喝:“列七杀阵!”十八卢氏死士应声结阵,却见他们突然反手刺穿自己左肩,飞溅的鲜血飞入阵眼??此乃卢氏禁术“血饲”,以卢氏子弟鲜血提升短时激发战阵威力。
卢承嗣闭目挥剑,剑风扫落卢十三娘鬓边金步摇:“卢氏女十三,背族修邪术,当诛!”说罢,卢氏成员们纷纷冲向卢十三娘,展开了一场自杀式的攻击。卢十三娘虽然实力大增,但面对这么多卢氏成员的围攻,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。
卢承嗣闪至阵前,旋即一剑贯穿其心口,剑锋却偏了半寸未伤要害,一滴血泪坠入剑身血槽,化作九幽寒铁般的杀意。
在场各大家族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