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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0章 战意（第2页）

“好。”牛毅淡淡一笑，“我愿束手就擒，但有一请??今日布施不可中断。那些等着领药的贫苦百姓，不能因我一人之故而受苦。”

陈伦动容，当即下令继续施药。牛毅被两名衙役带走时，沿途百姓无不投以复杂目光，有人怒骂，也有人默默合掌祈福。

与此同时，城东一处荒废宅院内，甘天睁开双眼，手中捏碎了一张符纸。

“果然来了。”他对身旁白素贞道，“这是冲着牛毅来的构陷，时机精准，必是内部有人泄密。小青虽有过错，但还不至于蠢到主动告发。真正的问题，在于那份名单??它触动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等。”甘天闭目调息，“等那个幕后之人按捺不住，露出马脚。牛毅暂时无碍，我已在他在身上下了‘替劫符’，即便遭受刑罚，也不会伤及根本。真正关键的，是今晚子时的‘地脉祭坛’。”

“地脉祭坛？”

“不错。”甘天睁开眼，目光幽深，“苏州城地下有一条千年药脉，乃是历代医者信仰汇聚之所，每逢八皇祭日，灵气最为浓郁。真正的权力交接仪式，并不在庙中，而在地底祭坛。谁能掌控祭坛中枢，谁就能执掌三皇祖师会百年气运。”

“可牛会首已被拘押……”

“所以要去的人，是你。”甘天站起身，手中浮现出一块古朴令牌，“这是祖师会秘传的‘青囊令’，唯有会长亲授方可激活。你带着它，今晚子时进入祭坛，代替牛毅完成传承仪式。”

白素贞接过令牌，指尖微颤：“可若有人抢先一步呢？”

“那就杀了他。”甘天语气平淡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机，“记住，这不是比医术，而是夺命之争。对方既然敢设局陷害，就不会留情。你也一样。”

夜幕降临，乌云蔽月。八皇庙地宫入口隐藏在后殿佛像之后，需以三滴心头血开启机关。白素贞披着黑袍，悄然潜入，沿着石阶下行百丈，终于来到一座巨大cavern之中。

穹顶镶嵌夜明珠，照亮中央一方玉石祭坛。坛上刻满古老符文，中央摆放着一尊青铜药鼎，鼎内盛满金色液体??那是凝聚数百年人间医药信仰的“灵髓”。

她刚踏上祭坛台阶，忽觉寒意袭体。转身一看，四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洞口，皆穿祖师会长老服饰，面容冷峻。

“白娘子，你来得倒是准时。”为首老者冷笑，“可惜，这传承之位，不属于外人。”

白素贞握紧青囊令，冷冷道：“你们背叛祖师会宗旨，勾结奸商，敛财害命，还有什么资格谈传承？”

“嘿嘿，天真。”另一人讥笑，“所谓医者仁心，不过是愚民之术。真正的医道，在于掌控资源，制定规则！我们早已与朝中权贵结盟，只需拿下今日祭坛，便可彻底掌控江南药市定价权！区区一个牛毅，也敢螳臂当车？”

“所以，你们才是宝安堂背后的真正主使？”白素贞恍然大悟。

“聪明。”老者狞笑，“现在，把青囊令交出来，或许还能留你全尸。”

话音未落，四人同时出手，掌风如刀，夹杂着腥臭毒雾扑面而来。白素贞身形一闪，化作一道白影腾空而起，手中青囊令爆发出璀璨光芒，瞬间激活祭坛阵法。

地面符文逐一亮起，金色灵髓沸腾翻滚。一股浩瀚之力自鼎中升起，直冲白素贞眉心。

“不好！她要强行接续气运！”老者惊吼，全力扑击。

但为时已晚。

白素贞双目绽放金光，口中诵出古老咒言：“奉八皇之命，承青囊之志，今以清净心，续医道统！”

轰??！

整座地宫剧烈震动，灵髓化作金龙腾空而起，环绕白素贞周身三匝，最终融入其体内。刹那间，她气息暴涨，仿佛与天地医药之道共鸣。

四位长老齐齐吐血倒飞，经脉寸断。那老者瞪大双眼，嘶声道：“不可能……一个蛇妖，怎配承受祖师气运？！”

“凭什么？”白素贞落地，衣袂飘动，眼中慈悲与威严并存，“就凭我真心救一人，胜过你们假仁假义百年！”

她抬手一挥，金光如网洒下，将四人牢牢禁锢。随即取出一面铜镜，低语道：“甘天，人已擒获，证据俱在。”

镜中浮现甘天面容：“做得好。我已经联络陈伦，他会带兵前来接管。另外??”他顿了顿，“小青刚刚送来一封信，说她在城南发现了第二批藏金点，位置就在昔日‘济世堂’地窖之下。”

白素贞瞳孔微缩：“又是另一个黑窝？”

“不止。”甘天声音冷冽，“这次，我发现了一批账册，上面记录着近三年所有药材调拨流向。其中有大量珍贵药材，并未流入市场，而是秘密送往北方某地……目的地标注为：‘金兜山’。”

空气仿佛瞬间冻结。

金兜山??那个传说中妖魔盘踞、连朝廷都不敢轻易涉足的险地。

白素贞喃喃道：“难道……这一切，最终指向的，竟是那里？”

“恐怕是。”甘天凝视远方，似已穿透千山万水，“牛毅当年从金兜山走出，以为摆脱了过去。可命运终究会追上来。这一次，不是为了复仇，而是为了清算。”

地宫之外，风雨欲来。

而苏州城的灯火，在黑夜中依旧倔强闪烁，如同无数双期盼的眼睛，等待着真正的医道光明降临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