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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9章 师叔与师侄（第3页）

牛大夫久久不语，终是仰天长叹：“罢了……罢了。这一劫，本就因我隐瞒真相而起。今日，我愿代你们承受天罚。”

他双手结印，口中念动秘咒：“八皇敕令，逆命承灾，以吾十世轮回功德，换三人一线生机！”

刹那间，紫雷自九霄劈落，直击其顶！

牛大夫身躯剧震，鲜血自七窍流出，却仍屹立不倒，硬生生以肉身撑起一道屏障，助白素贞完成最后一击。

白素贞含泪施法，玉瓶中最后一滴甘露飞出，化作巨大封印符篆，狠狠砸入天裂中央！

轰！！！

天地归寂，乌云散尽，朝阳重现。

终南山恢复宁静，仿佛一切从未发生。

牛大夫瘫倒在地，气息微弱。许仙与小青急忙上前搀扶。

“师父！您为何要这么做？！”

“因为我也是……一个悔过的人。”牛大夫苦笑，“三百年前，我放过了白素贞，以为是慈悲。可后来才明白，真正的慈悲，不是逃避规则，而是敢于承担后果。”

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玉简，递给许仙：“这是我私录的《金兜山丹经》残卷……虽不完整，但足以指引你们前行。去吧，去完成她未竟之事。”

白素贞缓缓落下，跪在他面前，深深叩首：“恩公，此情此义，永世不忘。”

牛大夫摆了摆手，眼神渐趋迷离：“告诉郭小二……保和堂的账本，藏在药柜第三格暗格里……还有，春天来了，记得浇水……”

话音未尽，身形化作点点星光，随风而去。

众人默然。

数日后，朝廷派使节上山查探异象，却只见一片清净道观，不见任何战斗痕迹。唯有一块新立石碑，上书八字：

**“医者仁心，可逆天行。”**

许仙与小青继续留在终南山修行，日夜研读丹经，锤炼身心。每逢月圆之夜，白素贞便会悄然现身，指点一二，但从不留宿。她始终游走于天地之间，既不敢久留人间，又不愿重返天界。

十年光阴，弹指而过。

这一日，终南山外雷云密布，九重劫雷环绕山巅。

许仙盘坐峰顶，周身缠绕金色火焰，体内真气贯通奇经八脉，终于炼成“玉液还丹”。

小青亦破茧成蝶，背后隐约浮现一对半透明蛇翼虚影，灵识通达幽冥，可辨万物毒性。

两人相视一笑，同时起身，望向西方茫茫云海??那里，正是金兜山所在的方向。
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小青问。

许仙握紧问心剑，目光如炬：“为了她，也为了我们自己。”

与此同时，在那早已荒废的保和堂门前，春雨淅沥，泥土湿润。一朵素贞花悄然破土，迎风绽放。

而在遥远的天际尽头，一抹白虹划破苍穹，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。

风起时，似乎还能听见一声轻叹：

“若有来世，我仍愿为人医。”

话音散入尘埃，却在无数人心中，种下了不灭的善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