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别墅通往禁区的路,也开车走过一遍了。
几种可能性都被堵死,几个最容易出变故的地方,反倒什么纰漏都没有。
不是她自己跑过去的,也不是凶手翻进来的,那到底还有什么可能?
从常理推断……可如果仅仅从常理判断,张述桐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答案。
冷空气使人头脑一振,他头疼地用手机边框敲了敲额头。
悬案,悬案……
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进度整整八年都没有推动过吧。
被警方封锁起来又是什么意思?
顾父不想泄漏出去?
还是另有隐情?
他不清楚212年的刑侦学展到什么地步,但指纹dna检验这些东西总该有,就算岛上没有,市里也该有。
他放慢脚步,期待自己灵光乍现。
实际上却只是被落在鼻梁上的雪冻了个激灵。
离湖边越来越近,但从这里望去看不到岸边的景象,被茂盛的芦苇丛挡着,快和他差不多高。
他扒开挡在面前的芦苇,周围寂静,只有身体划过芦苇窸窣的声响。
这次很难从地面上找到什么东西,芦苇根茎交错,里面藏满了雪。
这一幕反倒令张述桐想起别的问题,那个杀死自己的凶手到底是从哪边靠近的?
为什么两次都是对方来到自己身边才察觉?
手机的闪光灯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够用,周围伸手不见五指,他有心向前照去,可光线尽数被芦苇丛遮挡,只在身前散出一丁点光晕。
黑暗在蚕食着手中仅存的一丁点光线。
走着走着张述桐差点被拌了一下,这才想起自己从前在这里绑过鱼线。
他往下照去,鱼线也几乎被雪盖住了,他记不清具体的位置,因为当时埋了好几根,只有一个模糊的方位,便把脚抬高了一些。
无穷无尽的芦苇向身前挤压,让人心情跟着烦躁,他度被迫放慢,等终于拨开最后一簇芦苇,颇有些拨云见日之感。
总算可以看到岸边的景象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……
张述桐移动手机,无声地张开嘴。
……会有人。
岸边有一个人。
岸边蹲着一个人。
那个人从刚才开始就蹲在岸边!
一直蹲在岸边!
对他的到来恍若未闻!
一瞬间寒意遍布全身,张述桐打个激灵,甚至不知道是该转身就跑还是原地不动,是该出声音还是死死闭嘴;
只因那和他想象中凶手的形象完全不一样!那个人披着一头长,居然是个女人,长女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蹲在地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