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房间里传来女人警觉的声音。
“是我。”
一阵忙碌的收拾之后,房门被打开,门缝里露出了小姑娘不可置信的惊诧脸庞:“陈淮骁,你怎么来了!”
陈淮骁防备地看看四周的木质围廊,低声道:“不想被人发现,就让我进去。”
白茵立刻将他拉进屋,然后看看四周,警觉地关上了门。
陈淮骁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,白茵见他跟巡视工作的领导似的:“说啊,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想来,就来了。”
房间的装修是复古样式的江南闺阁,简洁干净,桌上的香盒燃着袅袅的余烟,宁神净心。
而白茵穿着一件素色长睡裙,乌黑的发丝垂在肩头,脂粉未施,皓腕如雪,拨弄着香盒,按灭了熏香。
“你不喜欢闻这些。”她嗓音带了些微哑,转身去开窗:“通会儿风吧。”
陈淮骁握住了她的手腕,将她拉了回来。
白茵重心不稳,被他拉入了怀中,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女孩脸上的倦意更添了几分慵懒,白皙的手臂也顺势揽住了陈淮骁宽阔的肩:“还有几天我就回来了,你这都忍不了?”
陈淮骁深呼吸,嗅到了独属于她身上的沉檀香味,强忍着冲动,问道:“你舅舅是怎么回事?”
白茵脸色微变。
倏而,她立马恢复平静,说道:“他总问外婆要钱去赌博,把外婆的积蓄都败光了,我讨厌他。”
“就这样?”
陈淮骁显然不信,如果仅仅是这样,白茵是根本不会把这人看在眼里,更不会被他影响心情。
一定还有事。
白茵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陈淮骁,良久,便又敛眸道:“小时候,他对我也不好。”
“他打你?”
“有时候会,但不是这个原因…”
白茵咬着牙,踟蹰了很久,低声道:“这是我的秘密,我只告诉你一个人。”
听到她这样说,陈淮骁的心脏开始下坠,面上仍旧平静,温柔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小时候我在赵修文家里寄住过一段时间,他有个朋友,常来找他喝酒。有一回,赵修文想问这个朋友借钱,让我给他倒酒,那个流氓…他摸了我。后来我跑出去了,又被赵修文揪了回去,他威胁我不准把他朋友的行为告诉外婆,不然要我好看。”
陈淮骁血压都提上了来,袖下的手紧紧攥了拳头:“然后…”
“后来我连夜跑回了外婆家,我当时吓坏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怕赵修文报复,这件事谁也没说。”
“几岁的事?”
“十几岁,不记得了。”
陈淮骁用尽了全身力气,抑制着内心翻涌的怒火,让自己显得平静些:“后来你认识了我,为什么不跟哥哥说。”
白茵看了陈淮骁一眼,他黑眸如冰,看不出情绪。
那时候,白茵满心满眼都是他,所有的少女心事都是他,怎么愿意告诉他这如此不堪的过往。
“那时候我跟你又不太熟。”白茵闷声道:“再说,你会帮我讨回公道吗?”
“讨回公道?”
陈淮骁嘴角勾起一丝冷意,眼底无尽寒凉:“我宰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