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佳真摸了摸它,它的脑袋顺势就低下来,凑近墨佳真的手心。好吧,还是和主人有点像的。
离开育婴堂之后,两个人赶往无恙山,乔叔他们正在施肥。
“将军,少夫人,你们来了。”
乔叔他们还在山上搭了个亭子可以让工人喝茶的,乔叔将他们带到亭子,给他们倒了茶。
墨佳真新奇地看着这亭子问道:“乔叔,这个亭子是你做的吗,在这山野外品茗还真别有一番意趣。”
乔叔笑道:“我就是个粗人,哪里懂得什么品茗,不过是这山上扎个亭子,方便大家喝口热乎的。”
姚霆奕跟墨佳真解释道:“当时行军打仗时,乔叔可是负责安营扎寨一事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乔叔辛苦了。”
乔叔自己倒是挺满足的,在这庄子里不用打仗,侍弄田地挺惬意的。
“辛苦倒是不会,就是一开始大家都磕磕绊绊的,有些人把干农活那一套搬到这里来,导致有些草药都涝死了。”
墨佳真查看了种植的情况,有些草药确实出现了根部烂了的情况。
墨佳真安慰道:“没事的乔叔,等我过段时间把这些药材的习性编撰出来,就方便许多了。”
姚霆奕在一旁自觉接过煮茶的任务,看着她和一帮人在商讨着,时不时还翻翻地里药材的叶子。
若是有一天两个人白发苍苍了,卸甲归田,夫妇二人这样过日子也很好。
而此时宫里,皇后单独召见周乐侯夫人,周乐侯夫人在地上跪了许久,皇后才让她起身。
周乐侯夫人跪在地上时思虑了很久,才开口道:“皇后娘娘,臣妇自知管教无方,才致小女言行无状,恳请皇后娘娘给臣妇一个机会,将功补过。”
坐在高座上面的皇后,状若不懂地问:“将功补过,侯夫人何出此言?”
周乐侯夫人想起府里那些糟心玩意儿,也忍不住潸然泪下:“在这满都城里,谁人不知臣妾这个周乐侯夫人,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,这些年,夫君他纳妾也就罢了,自从妾室生下了儿子,就更是偏心小妾,原本以为我们母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,彼此相安无事,可……树欲静而风不止啊。”
皇后郑妍皱了皱眉头:“那庶子呢,一般不是要记在主母名下吗?怎么还能容忍她欺负到你头上来。”
侯夫人苦笑了一下:“一开始,那孩子确实是记在臣妾名下,稚子无辜,臣妾也尽心照料,只是三岁那年,突发重疾,府医说是中毒的症状,那小妾说是臣妾善妒,要谋害孩子的性命,最后臣妾被禁了一年的足,孩子也到她手里抚养了,而我的女儿在那一年里被她们百般磋磨。”
皇后也知道,周乐侯夫人娘家出身富足,只不过无官职傍身,这桩婚事也是因着老侯爷的缘故才定下来,也难怪被小妾欺负到头上来。
“夫人,做母亲的,吃苦也就罢了,难道要孩子往后也如此吗。”
侯夫人也很上道,立马跪下。
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所以恳请皇后娘娘帮帮臣妾,前些年我一直靠着嫁妆贴补侯府,那个时候我们母女还不至于如此艰难,直到近两年,侯府的窟窿居然被填补上了,臣妾自知事出反常,便暗地里查探,才知道夫君账目上不对,有大笔入款。”
郑妍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了,内心雀跃却面上不显。
“罪妇虽一介妇人,也知道‘贪官害命,如蠹食木’,望娘娘开恩,饶过小女,罪妇虽未曾污过民脂民膏,但夫妇一体,罪妇愿以死谢罪。”
郑妍看了身边的阿碧:“阿碧,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。”
“什么夫妇一体,他可有把你看作妻子,若是有,就不会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来,再说了,你若出事了,你女儿孤身一人如何自保。”
侯夫人听到自己的女儿,眼泪就如同泄洪的闸。
“行了,若此事是真的,本宫会跟陛下说明,允你和你的女儿无罪。”
周乐侯夫人立刻谢恩:“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“本宫也是当母亲的,岂会不懂你的慈母之心,亡羊补牢,犹时未晚。”
待到侯夫人离开,皇后身边的阿青才感叹道:“夫人真是个痴情女子,都这样了,还想着和夫君一同承担。”
阿青是皇后刚提拨不久的,虽然做事利落,只是相对阿碧还是有些单纯,皇后听到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,阿青有些不解。
阿碧才对着阿青解释道:“笨阿青,说什么情不情,摊上这么一个夫君怕只怕想啖其肉寝其皮,若是有情,就不会大义灭亲了。”
郑妍也开口了:“就算有情,在孩子遭受不公待遇的时候,再多的情都会化为乌有看,慈母之心,是迎面春风,也是腊月寒冬。”
阿青听完之后才理解了,阿碧恨不得仰天长啸,这个呆子这般单纯,还以为皇后娘娘提拔她自己能轻松一些,没想到还要给她当老师。
周乐侯夫人直到被宫女送出宫眼泪还挂在脸上,直到宫女转身离去,周乐侯夫人才收起一副悲切的面容,擦掉眼泪,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脸上浮现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不久后,周乐侯就在朝堂之上被参了一本,告他借江南丝绸进贡之机从中谋取私利。
姚霆奕适时将证人带到都城,而周乐侯夫人交给皇后的证据彻底坐实了周乐侯以权谋私的罪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