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现在讲正经的,这封信不管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遗漏在这儿,都能说明林寻文与降神教有勾结吧?”
谢迎摇了摇头:“后半部分内容不全,不好妄断。但无论如何,要查私盐之事,这降神教都不得不走上一趟了。”
地窖里探得差不多,三人原路返回,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。
“好热啊,你们感觉到了吗?”温祈扯了扯衣领,“是在里面待太久缺氧了?怎么还有点喘不上气呢。”
“好像还真诶。”承钊细细感受了一下,“好像还有点烧焦的味道!不会是哪里着火了吧,烟都透到地下来了,哈哈,哈……”
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表情骤然凝滞:“侯爷,阿愿姑娘,属下先去探路!”紧接着快步往前跑去。
没一会儿便火急火燎地回来了,连连摆手示意掉头:“回去!快走!屋子被烧了!”
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烟雾已经往涌入了暗道,狭窄空间里,氧气被迅速挤占,鼻尖充斥着呛人的味道。
温祈被谢迎拽住胳膊,一路狂奔得上气不接下气,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地窖,扭头望去,只见身后的暗道已是浓烟滚滚,连空气也开始变得异常灼热起来。
她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,抬手指向边上的洞口:“烟还在往里头倒灌,这里也不能多留,赶紧从这儿走,放火的人反应没那么快!”
而且系统暂时没有生命值示警,这波能苟!
承钊反应极快,几乎是在她开口的瞬间,便直接扑身入内,率先去处理堵住洞口的石头。
温祈稍微缓了口气,感觉体力恢复了些,紧随其后。
倒是谢迎看着还没自己腰高的洞口,脸色黑得堪比锅底:“我,堂堂厉阍侯,你让我钻狗洞?!”
“狗什么狗,再不走你就是坨烟熏腊肉,连盐都是现成的!”温祈回身扯了他一把,借力把人往洞口里一推。
承钊已经把石头边缘撬出了缝隙,新鲜的空气随着半绺亮光透进来,驱散了原本的窒息感。
温祈胸口的大石总算落地,转头看向一声不吭的谢迎,觉得也不能怪他矫情,到底这么大个身板,总待在地洞里,确实是憋屈得慌。
“侯爷?”她试探性地戳了戳他。
只是黑灯瞎火的,也不知道是戳在了哪儿,谢迎整个人猛地一激灵,半羞半恼地斥道:“你又作甚?!”
“也没什么,就是想问问你。”温祈默默地缩回手指,开始没话找话,“你那些暗卫呢?这次没蹲屋顶啊,怎么还让人把家给偷了。”
谢迎沉默一瞬,生硬地回了句:“没带。”
温祈:“……”心真大呀。
好在石头堵得不算紧实,承钊直接暴力拆解掉边上的机关,抬手猛地往上一顶,直接把地面的暗门整个卸开。
随着土块扑簌簌滚落,出口彻底被打通。三人灰头土脸地重回地面,多少都有些狼狈。
“我的天,这一天天的。”温祈泄力往地上一瘫,忿忿地仰头看着擦黑的天色,“要让我知道是谁放的火,我丫迟早把他当柴烧!”
“降神教。”谢迎冷不丁地接话道,脸板得像冰块,简直刀枪不入。
承钊眼看这两位的心情显然都不太阳光,相当识趣地退到一边,冲天放了枚鸣镝,让其他暗卫过来接应。
好不容易回到宅子,温祈收拾完满身的脏污,感慨万千地复盘自己这水深火热的一天。
放火的当真会是降神教的人吗?
是打算盯着他们灭口。
还是仅仅想销毁私盐的罪证,却被他们命苦地碰上了?
还有那封信,她总感觉少了什么关键的环节,没办法与目前的其他线索完全串联起来。
漕帮,别苑。
潜逃在外的孔无忌对私盐不知情,降神教也不见得知道别苑的暗道。
而最关键的林寻文,偏偏已经死了。
两场大火在她的脑海里重叠交错,紧接着又浮现起,书房里那两具焦尸的样子。
霎时间,一个念头突然油然而生。
尸体样貌俱毁,身形难辨,系统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验尸信息。
所以……
死在那里的,当真便是林寻文和林慈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