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太子那两份对付欠债不还的条例,一举弄翻了一个吏部左侍郎,所以接下来的奏疏,就显得波澜不惊,按部就班了。
甚至,大臣们已经没有心思再上奏了。
所以这次的大朝会,很快就结束了。
伴随。。。
辽东主城,风雪未歇。
沈昱站在书房窗前,望着远处的城墙。雪花落在窗棂上,积了薄薄一层,像是岁月悄然无声地堆积在心头。
他手中握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信,内容简短,却意味深长。
“林远已离开沈曜居所,行踪不明。”
沈昱轻叹一声,将信纸缓缓折起,放入案几抽屉中,仿佛连同这段过往一并封存。
亲信站在身后,低声道:“殿下,林远此人极富谋略,若让他继续潜伏,恐怕会成为隐患。”
沈昱转过身,目光沉静如水:“无妨。他已是孤狼,再难成势。”
亲信迟疑片刻,终究还是问道:“殿下为何始终留他性命?以您的手段,要除掉他,并非难事。”
沈昱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深意:“杀一人易,服一人难。林远虽曾助沈曜夺嫡,但他并非大恶之人。他只是……执念太深罢了。”
亲信沉默不语。
沈昱缓步走到书案前,提起毛笔,在纸上写下四个字??“以德服人”。
他放下笔,语气淡然:“我若杀林远,便与那些只知权谋、不顾道义的人无异。真正的胜利,不是让对手恐惧,而是让他们心服。”
亲信拱手应命,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。
沈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顾虑,淡淡一笑:“你放心,林远不会再来犯我。他或许还想挣扎,但沈曜已经放下了。”
亲信低声问道:“那沈曜呢?他真的一心归隐?”
沈昱点头:“是。他已经明白,争斗无益。如今的他,只想求一份内心的平静。”
亲信皱眉:“可他毕竟是九皇子之一,即便不再有野心,也依旧是潜在的威胁。”
沈昱摇头:“他若想反,早在白山大营之时便可动手。但他没有。他选择低头,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局限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坚定:“沈曜是个聪明人,他知道,活着比死更难。而他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。”
亲信听后,心中震撼。
沈昱望向窗外,风雪依旧,天地苍茫。
他知道,自己虽已胜出,但这仅仅是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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辽东边陲小城,夜色沉沉。
沈曜独自坐在书房中,烛火摇曳,映照着他略显清瘦的脸庞。
他正在抄写《论语》中的句子,一笔一划,皆是用心。
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。”
他默念着这句话,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。
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殿下。”
沈曜抬头,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口,神色恭敬。
“是你。”沈曜轻轻一笑,“你还没走?”
来人正是林远。
沈曜本以为他早已离开,没想到他竟再次前来。
林远走进屋内,低声道:“属下无法接受殿下的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