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公说的没错,白玉楼里面果然藏着大鱼,你可真是让我好找!
符瑶红的师弟,天命教年岁最老的太上长老‘邪佛’钟仲游,没找到天命教主单玉茹,单玉茹的师叔……
??还是值得杀一杀的!”
厉。。。
夜色如墨,浸透长安城的每一条街巷。白玉楼的喧嚣渐渐沉寂,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,像是低语着未完的阴谋。曾园琴坐在二楼雅间,烛火映照她眉宇间的冷意,指尖摩挲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??那是从百外长青车队暗格中悄然取下的残片,边缘烧焦,字迹模糊,却依稀可见“洛水九曲,气聚玄牝”八字。
她知道,这八个字,是通往《河洛图》真正秘密的钥匙。
窗外,月光洒在青石板上,宛如铺了一层薄霜。大武被抬进了偏房,肩骨碎裂,经脉受损,阴姬亲自为他施针,银针入体时,他仍咬牙不吭一声。丁干靠墙坐着,肩头包扎着渗血的布条,手中紧握断裂的枪杆,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。
“你早知道慕容白会来?”阴姬忽然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只够屋内三人听见。
曾园琴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将地图轻轻卷起,放入袖中。“我不确定。”她终于道,“但我赌他会来。他是我丈夫,也是这个局里唯一能破‘天罡北斗阵’的人。”
“可你没告诉他全部计划。”阴姬冷笑,“你甚至没让他知道程淮秀的身份是假的??你以为他真信那套‘初恋情人’的把戏?他看穿了。”
曾园琴眸光微闪。
确实,慕容白那双看似懒散的眼睛,早已洞悉一切。他不是被感情牵动而来,而是察觉到了杀机背后的更大布局。他来,不是为了救她,而是为了阻止一场更大的血案??百外长青若死于白玉楼,江湖必乱。七大镖局联手反扑,青龙会、天命教、神水宫都将沦为众矢之的,而幕后真正的黑手,反而可以隐身幕后,坐收渔利。
这才是她设局的真正目的:逼出那个藏在阴影中的“操盘者”。
“单玉茹。”曾园琴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仿佛吐出一口毒蛇的信子。
阴姬点头:“她今日撤回了埋伏在城南的三十六死士,却在密报中提到‘时机未至’。她在等,等我们和百外长青两败俱伤,再一举吞下所有地盘。”
“但她漏算了一点。”曾园琴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一座高耸的钟楼,“她以为慕容白只是个疯子,游侠儿,贪吃好色,无心权谋。可她不知道,西域十年,他一人屠尽十二国秘传武库,焚毁七十二部邪功典籍,只为查清一桩旧案??他师父之死,与中原九大势力有关。”
屋内气氛骤然凝重。
丁干抬头:“你是说……《河洛图》的秘密,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掀起过腥风血雨?”
“不错。”曾园琴缓缓道,“当年前朝覆灭,并非仅仅因为民变四起。真正的原因,是有人利用《河洛图》改移龙脉,致使国运崩塌。而主持此事的,正是如今九大世家之一的‘太乙门’。他们借风水之力掌控朝堂,却被一位江湖术士发现真相,写下口述秘录,流传民间。”
“所以百外长青护送的不是尸体,是活口?”大武挣扎着坐起,声音嘶哑。
“是最后三位知晓完整口述的老人。”曾园琴闭眼,“他们被囚于地牢二十年,记忆刻骨铭心。只要一人开口,就能揭穿太乙门百年谎言。而单玉茹……不过是太乙门安插在外的棋子。”
一阵沉默。
风从窗缝钻入,吹熄了半支蜡烛。
忽然,屋顶传来极轻的一声“嗒”,像是落叶触瓦。
曾园琴瞬间睁眼,右手已按在腰间短刃之上。
下一瞬,一道灰影破窗而入,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身形。丁干反应极快,断枪横扫,却被对方袖中飞出的铁链缠住手腕,猛地一扯,整个人撞向墙壁!
来人落地无声,全身裹在灰色麻衣之中,脸上戴着一张惨白面具,五官平滑如纸,唯有一双眼睛幽深似井。
“鬼面使。”阴姬低喝,“天命教三大护法之一!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灰衣人并不答话,只是缓缓抬起手,掌心托着一枚青铜铃铛。铃身刻有古怪符文,中央嵌着一颗暗红色晶石,隐隐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。
曾园琴瞳孔一缩:“摄魂铃?你们竟把这邪物带出了禁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