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结滚了滚,准备好的表白的话语几乎已经滑到了嘴边:“薛梨,有件事…”
下一秒,薛梨从兜里摸出了黑色的颈带铃铛,撩开头发,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“嗯?什么…”
何思礼顿了顿,将话咽了回去,温煦地笑问:“你还戴着这铃铛。”
“昂,工作的时候不戴,放松休闲的时候,就戴着玩儿呗。”薛梨漫不经心地解释道。
何思礼经常看她戴着这铃铛,黑色的蕾丝颈带倒是经常换,但铃铛…一直没换过。
其实一开始,何思礼并不知道这铃铛是陈西泽送的,直到那天经过她的办公桌工位,看到铃铛搁在桌上。
铃铛后面印着一行哥特体英文字——
’scat
他喜欢的人,心有所属,她是别人的猫。
何思礼压住了情绪,俩人沉默地走在沙滩边。
远处海边露天音乐酒吧似乎很热闹,薛梨听到一阵优雅清扬的小提琴独奏,听出了旋律,是久石让的《sur》。
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,某种控制不住的力量,驱使着她朝人群狂奔而去。
何思礼连忙追了上去:“薛梨!”
女孩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,引来周围人不满和皱眉,但她顾不得这一切,她冲到了露天酒吧里,终于看到了那个演奏小提琴的西装男人。
陌生的脸庞,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。
何思礼来到了她身边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有啊,挺好听的,你看过《菊次郎的夏天》吗,我很喜欢这支曲子。”
“我也很喜欢,可是…”何思礼忍着心疼,给她递去了纸巾,“别哭了。”
薛梨没有接,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着。
这是自他离开以后,她第一次掉眼泪。
陈西泽让她去看辽阔的世界,看她看到的只是空旷,无边无际的空旷…
“何思礼,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个人在沙滩边待一会儿。”
“你确定吗?”
“嗯。”薛梨擦掉了眼泪,微笑着对他说,“不好意思啊,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,为什么要这么客气。”何思礼将纸包递给她,“那我先回去了,晚上你到酒店了,给我来个消息,别乱跑。”
“谢谢。”
何思礼转身离开,朝着沙滩另一边的长廊步道走去。
然而他没走几步,便看到远处另一家音乐酒吧里,走出来一位背着黑色提琴盒的少年。
他穿着黑t短裤,脚上踏着一双十字拖鞋,下颌缀着青色的茬子,喉结边的红痣仍旧很明显。
那一身自由不羁的流浪气质十分明显,他似乎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光里。
浓墨重彩的夕阳火烧云之下,陈西泽身形挺拔瘦削,戳着盲棍,朝椰林步道另一边走去。
与女孩的方向…背道而驰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