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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屏州时,日头还晒的叫人行走骑马间汗如雨下,而回来的时候,微风吹来只带了几丝凉意。
杜玲看着两旁已黄了大半的稻谷,语气轻快。
“要不了多少天,大家伙便能收稻了吧!”
“那是,城里到时候要热闹好一阵呢。”童元良说着,面上露出个笑容来。
“到时候若是没有意外,还能叫你尝尝每家每户的新稻。”
“这是什么说法?”杜玲有些疑惑。
童元良哈话笑了两声,也不卖关子,解释道:“自打将军把西羌打的再也不敢来犯后,百姓们便在每年丰收之际,把稻田里头割下来的第一把稻子集在一起,由镇长出面去杆脱壳,而后送到军营里来。”
“营里不是素来不许将士们拿百姓们的东西么,父老乡亲们便想了这么个法子。”
他一边说着,脸上露出了动容的神色。
“你那时候受了伤没跟上来,不知道当时我和徐威带兵赶回来的时候,乡亲们那叫个激动。”
“各个都劝我们回去,说大家伙都做好了准备,会拿着家伙什把西羌那群坏东西赶走,千万别因为他们坏了将军的大事。”
杜玲听着,脑子里似乎能想象出来当时的情形。
“真好啊。”
她感叹了一句。
不论是屏州军对屏州得到情谊,还是屏州百姓们对屏州军的情谊。
真好啊。
不过她还有些疑问:“咱们不是都到这了,怎么还会吃不上?会有什么意外?这苏义一派不是都叫咱们拿下了?难道还有人跑了?”
一大堆的问题砸在童元良脸上,他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小妮子是头一回上战场,啥都不知道。
屏州城门近在眼前,童元良可不想离将军太远,丢下一句“问你小师父去。”便骑马挤到前头去了。
杜玲无语凝噎。
身旁一直静静听着的谢嘉运不由得轻笑一声。
“打了胜仗,还是如此大的战役,朝里定会宣将军及其麾下将领入都城受赏,若是没有因外力耽搁,传旨的大人应该不日便会到屏州了。”
杜玲恍然大悟。
原来如此,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?
难不成自己也要去都城?
杜玲想起李鹏涛那副嘴脸,心里就不大乐意了。
若是那里头都是这种满嘴之乎者也,女戒女训不离嘴的,那也没什么好去的。
倒不是她害怕,势比人强,冲一个李鹏涛低头就够不爽了,她一个小小百户,去了都城那头怕是都要抬不起来了。
多想这些也没用。
杜玲啧了一声,把这些还没影儿的事甩在后头,转而看向谢嘉运。
“你还行吗?要不要下来坐车?”
谢嘉运忍俊不禁,咳了两声道:“君子六艺,我骑术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但看谢嘉运这张脸,以及这一身冷白的皮子,杜玲对他说的话持保留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