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防范西夏,大宋多年前便在西北边境驻军,常驻兵马大约二十万左右。
这支边军可以说是大宋最核心的力量,论战力和临战经验,他们比汴京殿前司的兵马更丰富。
从古至今,最精锐的军队往往都是边军。。。。
夜风穿巷,灯笼未熄。那一个“敢”字在微光中轻轻摇曳,像一颗不肯落地的心。村口议事亭前,三十七户人家齐聚,男女老少围坐一圈,膝上铺着油纸抄写的《问答录》。有个六岁女童踮脚将灯笼挂在梁下,火苗一跳,映出她眼里的亮。
“昨儿井水又清了三分。”村正捧着陶碗啜了一口,“可咱们得问??这水干净,是天意,还是人争来的?”
众人默然片刻,齐声答:“是争来的。”
话音落时,远处传来蹄声。一骑快马踏雪而至,马上人披五音队黑袍,胸前铃纹泛银。他翻身下马,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铃唱片,双手奉上:“京中传令,‘昭问’今日发声,请诸位同听。”
村正接过铜铃,放入木匣机括。咔哒一声,旋钮转动,细密针头轻触铜面。刹那间,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自匣中流出:
>“我是陈昭,七岁,河北人。今天是我成为‘声音使者’的第九十八天。
>我要问:为什么有人宁可让我们渴死,也不愿我们开口?
>答案我已知道??因为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说错,而是我们说得对。
>昨日乌岭新村掘出第三根断龙桩,村民用它熔了个锅,煮了一锅米粥,分给四十个病人。
>他们说,铁冷,粥热。
>我还要问:如果规则会杀人,那它还算不算规则?
>答:不算。真正的规则,是活着的人定的,不是死人设的陷阱。
>今天,我替一百零七个兄弟姐妹发问??你们那边,还有人在听吗?”
声音戛然而止,余韵却久久不散。村中妇人抹泪,老者抚须长叹。有个少年猛地站起:“我们也回话!让他们听见!”
于是当夜,全村集议,由识字的教书先生执笔,录下一则回应,送往京城转播中心:
>“我们听见了。
>我们在。
>上月血手印开仓,救活十九人;
>本月清渠三里,挖出毒泥八车;
>昨日有兵路过,见孩童诵读《问答录》,竟驻足良久,摘盔低头。
>我们不怕冷,不怕饿,只怕孩子将来不敢抬头看天。
>请告诉‘昭问’??他的问题,我们接住了。”
信封封好,贴上红蜡,盖上村印。送信少年连夜出发,马蹄踏雪,如箭离弦。
与此同时,京城深处,礼部旧档库一间密室悄然开启。李砚之携阿芜入内,手持琉璃灯,照见墙上悬挂一幅残破舆图,以朱砂标出三十六处红点??正是当年“断龙桩”埋设之地。如今已有二十八处被掘毁,唯余八地仍无踪迹。
“最后八处……”阿芜指尖划过地图南方,“都在江南富庶之乡。那里从未断水,百姓安居乐业,谁会想到脚下藏着杀机?”
李砚之凝视良久,忽道:“正因如此,才最危险。他们选这些地方,不是为害民,而是为控官。一旦事发,震的是朝廷根基,乱的是赋税命脉。”
话音未落,门外急步声至。一名盲女缓步入内,手中拄一根细竹杖,杖头雕萤火虫一枚。她虽目不能视,神情却清明如洗。
“我是来还债的。”她说,“萤儿的声音,终于停了。”
李砚之动容:“你去了乌岭?”
“去了。”她点头,“我在第七口枯井边住了十七夜。每晚弹琴,唱童谣,问问题。第三夜,井底开始渗水;第五夜,有村民梦见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指着西墙说‘凿这里’;第七夜,他们真的挖出一块碑,上面写着:‘癸未年,礼正院监工周崇安亲验封脉’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微颤:“我摸过那块碑。字是朝西刻的,和城西义井那块一样。但不同的是??这一块,背面还有一行小字:‘若后人掘此,吾魂不得入轮回’。”
室内寂静如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