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开明道:“我也希望你明年再考一次,可是现在的政策谁也说不准,你这种情况,万一明年不让考了怎么办?还得提前给你谋个路子。”
张伟微微一怔,他没想到父亲想让他学门手艺,是有这样的想法。
父亲是没有文化,没有知识,甚至没有什么见识,但是在为儿子的生计上,他总是会想得很多。
李静似乎想起了什么,说道:“伟伟不想跟着罗林学石匠,那去跟着杨大眼学兽医,现在家里准养猪了,学了兽医以后也是一门手艺。”
张开明点头,看向张伟,问道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对学兽医,张伟倒不怎么反对,但也没什么兴趣,说道:“再看看吧!”
李静又道:“伟伟,你不想学兽医的话,跟着你三爷爷学学药草也是行的!”
张伟的眼睛一亮,说道:“人吃五谷,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,跟着三爷爷认识点药草好!”
他口中的三爷爷,叫张文远,和张文举是亲兄弟。
在村里,张文远也是相当的有名望,人是一个赤脚医生,懂点药草,还懂点西医,能打飞针。
所谓的打飞针,就是打针的时候不是手指掐着血管插进针头,而是将注射器像扔飞镖似的甩出,一针下去就打中血管。
在八十年代以前的赤脚医生中,打飞针的现象很常见,后来随着医院的正规化,打针从医生变为护士,这种打飞针的手法才逐渐失传。
张文远不仅是一个赤脚医生,他老人家还懂点阴阳。
村里谁家修建新屋,选址看地方,挑选黄道吉日;谁家死了人,选墓地,什么日子下葬;谁家订婚、结婚看日子,甚至修建灶台等,凡是需要看日子的,也都是找他。
包括村里人家生了小孩,取名字也几乎是找他。
可以这么说,出生在石河村,五十岁以下的人,名字几乎都是张文远取的。
还有,张文远读过三年私塾,写得一手好毛笔字,过年时村里人都拿上买的红纸,请他帮忙写春联。
村里谁家过红白喜事,执笔记账也大多请他。
这么多本事加诸在他身上,张文远在村里有名望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只不过,张文远打了一辈子光棍。
现在快八十的人了,他还是一个人生活。
张开明听张伟想跟张文远学草药,皱了皱眉头,说道:“你怕不是想跟你三爷爷学草药吧?”
张伟一愣,他准备打猎,进入深山老林中很容易遇到草药,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绝对有益。
因此,他是真心想学。
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说?
张伟道:“爸,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
张开明道:“我是怕你不跟着三爷爷学草药,而跟着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玄学。”
说完,又很严肃的道:“那些东西,你千万碰不得!”
“碰了那些东西,就逃不脱五弊三缺。”
“你看看你三爷爷,一辈子没结婚,也无儿无女,生活虽然过得还滋润,却也没留下什么钱财,不就是应了鳏、寡、孤、独、残了么!”
张伟恍然,这才明白。
不由的失笑:“爸,没事我学那些东西干嘛!”
可心里却是一震,爸不提起,他几乎忘了三爷爷还有那方面的本事。
连重生这种事都在他身上发生了,学点玄学的东西,又怎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