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檐川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祁奚回答:“我都不能帮你,我好没用。”
他蓦地把祁奚推起来,认真地说:“奚奚,你不用帮我做什么,我和你在一起也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,不是在和你交换什么。明白吗?”
祁奚不明白,他只知道傅檐川太好了,好得他配不上,害怕哪一天傅檐川觉得他什么都不会,觉得他和乔野差得太远,就会嫌弃他,不喜欢他了。
他抱紧傅檐川,把脑袋往傅檐川怀里拱了拱,突然说:“檐哥,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阿姨好不好?”
傅檐川不知道祁奚怎么会提起他母亲,但还是点头,“好。”
祁奚立即放开他,叮叮咚咚跑出去,隔了片刻又回来,给了他一副画。
画的是他和林娴婧,在一个瑰丽梦幻的舞台上,林娴婧穿着红裙子跳舞,他在旁边拉大提琴,犹如他回忆里的那样。
只不过林娴婧和他都是现在的模样,又不一样,林娴婧看起来自信优雅,而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,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眼见到林娴婧跳舞时,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与他熟悉的母亲完全不同的样子,知道她原来可以那样开心的笑。
傅檐川双眼从画移向了祁奚,这一幕在现实已经不可能再发生了,可是祁奚的画让他觉得仿佛真的存在过。
“檐哥,你不喜欢吗?”
祁奚凑近到傅檐川面前,“那天看到阿姨跳舞的时候,我脑中就出现了这个画面。”
“我喜欢,奚奚。我很喜欢,无论是你,还是画。”
傅檐川把祁奚捞过来用力地抱过去,祁奚终于放心地笑了,“阿姨也会喜欢的,对吗?我觉得她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“嗯。”
他轻了一声捧着祁奚的脸吻过去,极致纠缠过后,他从祁奚口中牵出来一根银线说:“奚奚,你真好。”
祁奚没被人这么夸过,有点不好意思地问:“哪里好?”
“哪里都好。”
他高兴地往前一扑,傅檐川被压在了垫子上,看下去与傅檐川的双眼对在一起,就这么一动不动。
傅檐川忽然支起脖子凑在了祁奚唇边问:“奚奚,什么时候画我?不是说好要我给你当模特?还有你之前画的那幅画呢?”
祁奚一下就想到傅檐川说的哪一幅,他倒是画完了,但已经和最开始完全不一样,不好意思给傅檐川看。
他心虚地转开了视线,“你都没有空,我怎么画?”
傅檐川不信,“真的没画?”
祁奚耳朵倏地红了,恼羞地说:“画了怎么样,不给你看。”
傅檐川轻声一笑,“我给你看,你什么时候画?我要画——”
后面两个了傅檐川只用嘴形说了出来,祁奚脑子里出现的是傅檐川压着他,与他的用手握在一起的画面,登时有什么冲上头顶,他整张脸全红起来,像是想要拒绝却说出口的是,“你想什么时候?”
傅檐川觉得祁奚这又害羞又直接的模样诱人到了极致,勾着撑在他上面的人说:“这个周末?我们去看完我妈回来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到了周末,傅檐川开车带祁奚去疗养院的时候,外面已经翻了天,祁奚从来不会看的财经时事新闻,甚至娱乐版都全是关于傅家的。
周末老板手机关机,无数电话打到了周芷薇这里,她觉得她的人生来到了岔路口,虽然算不上是傅檐川的心腹,但在集团她确实是最了解傅檐川工作动态的,最近傅檐川做的事她越来越看不懂。
如果说傅檐川准备提早让傅振荣下台当家作主,却又和同样想当家作主的傅晋申走得太近。
可若不是,傅檐川又确实处处在对付傅振荣,这几天集团的股价因为父子俩的针锋相对像过山车一样,让全集团都有一种风雨飘摇,不知未来如何的慌张。
周芷薇甚至怀疑傅檐川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,根本没有什么目的,就是想搅乱棋盘在其中看戏。
要真是这样的话,她不得不考虑趁早辞职,万一傅檐川把棋盘给掀了,她的履历上就会留下最大的败笔,到时都不好再找好的工作了。
傅檐川却像完全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,林娴婧今天状态不是很好,躺在床上休息。
他和祁奚进去,林娴婧只是向他们瞟了一眼,如果看到了一块石头般什么反应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