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不在焉地想到,不知不觉就把父亲的事情抛诸脑后了。
随着所有的参赛选手的演讲结束,名次也是毫无悬念地宣布了,白石芽衣和久智子这一组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名。
颁奖礼随后举行,而为她们颁奖的不是别人,正是白石芽衣的父亲白石幸治。
他还把那个女人带了上来一起颁奖,俨然就是一副逼她接受对方存在的模样。
只是碍于这里人多,她也不得不咽下去。
可变故来的非常突然,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现场早就陷入了一片骚乱。
一开始只是,抡着斧头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排,在喧哗的现场中手起斧落,精准地砍掉了那个为首欺负他的不良少年。
头颅落地发出的沉重咚声,隐没在人潮的声响中。
直到他身边另一个不良少年,偶尔低头对上了那个滚落在他脚边的头,死去的同伴的脸还定格在死前的一刻,惊恐的眼睛蹬圆,死死地看向他。
他几乎是失声尖叫,一抬头就对上了牧田五郎那张恐怖的、长满密密麻麻痘痘的脸,正充满怨毒地盯着他。
“牧田。。。你”
疯了吗?
还没有说完,少年再次手起斧落,对方那没说完的话只能遗憾地永远藏在被砍断的喉咙下面了。
鲜血溅红了他的双目,配上他那张恐怖,凹凸不平的脸,就好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,准备一个接着一个收割那些曾经侮辱过他的人。
后排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里所发生的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,有的吓得当场逃窜,有的吓得在座位上僵住动弹不得。
可这个场馆实在太大了,尤其是颁奖的音乐背景音巨大,前排的人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。
直到牧田五郎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不良少年的头颅扔到前排,人们才如梦初醒般,尖叫着乱作一团。
“疯子!疯子!快点跑啊!杀人了。。。有人杀人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保安!保安在哪里?!快点来人报警啊!”
“广治先生?广治先生?来人啊,广治先生的心脏病犯了。。。快点叫救护车!救护车!”
“不要踩我!快点让开!让开!你们欧快点滚开啊!”
。。。。。。
生死关头,人们的丑态毕现,有的拼命逃窜,甚至为了自己活命而不惜踏着其他无辜人的身体离开,更有的人躲在了自以为是安全的位置,像缩头乌龟一样祈祷着厄运不要降临自己的身上,而是降临别人身上。。。。。
这偌大的场馆,竟没有人一个人敢冒着危险上去阻拦牧田五郎。
他提着斧头,刀刃寒光闪烁,上面还滴着血,顺着来时的步伐流了一地。
对方的目标非常明确,正是台上的白石芽衣。
而白石芽衣她们身处的是稍高的舞台,聚光灯打在她们身上,更衬得下面昏暗,所以在她们的视角看来,现场的骚乱几乎是一瞬间炸开,人们辱骂、求饶、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,底下人头涌涌,但是就是看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直到牧田五郎提着斧子跳上舞台,只冲着她们而来。
“你也觉得我恶心对吗?你也看不起我对吗?我知道的,像你们这样的家伙,最喜欢狗眼看人低。。。真该死!你们都该死!全都给我去死吧!”
久智子看见斧头上的鲜血瞬间,就吓得失声尖叫,而白石芽衣也被对方身上那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劲给震慑住了,眼看着对方直冲她而来,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。
白石幸治是最早反应过来,可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自己的女儿,而是紧张地拉着身边的女人逃开。
于是乎,白石芽衣再一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放弃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或许确实是该死的。
但不是死于现在,此刻时刻,而是在过去,在那一通放弃她的电话响起后,她就应该死去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只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,拉着她躲过致命的一剂。
是富江。
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从后排跑了上来,在所有人都拼命往外跑的时候,他站在距离门最近的地方,反而是逆着人流,鹤立鸡群地往最危险的地方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