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姝沉默着,掩饰心底的惊涛骇浪,片刻方轻轻叹了口气:“阿娴也是倒霉,谁知会遭遇此等飞来横祸!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,如此害人,但愿荣国公府能查出来,叫恶人伏诛才是。”
窦南双微微僵了僵,但只有半瞬便又恢复如常,她亦叹息,“太子妃说的是。”
谢云姝看着她:“你一向来与她走的近,明儿后儿定要上门好好安慰安慰她才是。”
窦南双:“嗯,那是自然。”
谢云姝眉头轻蹙,“阿娴与人为善,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,究竟是谁会这样害她?你与她走得近,可知道什么?”
窦南双看起来还似乎挺认真的想了想,然后才轻轻摇了摇头,看了谢云姝一眼有些愧疚的说道:“没有,据我所知,似乎她并没有得罪什么人”
谢云姝觉得自己都要被她带精分了。
她想了想,冷笑道:“既然这样,那么只怕她是无缘无故遭了飞来横祸了!怕是碍了谁的眼,叫人当棋子使了。”
窦南双颤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,“不、不会吧呃我、我也不是很了解她的私事儿,说不定她有得罪什么人也未可知!”
太子妃这话虽然不是真相,但显然距离真相已经颇为接近了,窦南双心里有鬼,哪儿能不被吓到?
她原本很笃定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、绝对不可能被人查出来,此时却没有那么自信了。
太子妃。到底是猜到了什么还是误打误撞?
无论是哪一种情况,都太可怕了
窦南双忽然觉得,自己试图走太子妃的路子、说服她主动让自己入东宫的打算恐怕未必行得通。
就算入了东宫,有她这样直觉敏锐地可怕的人在,自己还能有机会吗?
窦南双生怕谢云姝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心惊肉跳的来,再也坐不住了,连忙起身陪笑:“太子妃要不要一块出去坐席?只怕宴席快要开始了。”
谢云姝摇摇头:“我这会儿行走不便,不去了。你快去吧。正好,我独自静静,好好想一想此事缘由,总不能叫阿娴这么白白的被人算计了,你说呢?”
窦南双心下更慌,但她没有任何理由阻止谢云姝,也不能阻止谢云姝,反而不得不点头表示赞同:“太子妃说的是。太子妃聪慧,想来。一定会有所得的。”
谢云姝笑笑点头,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:“借你吉言。”
窦南双心慌,更不敢待,慌忙走了。
窦南双心中突突乱跳,一咬牙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凡事先下手为强,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,没准真会被她察觉什么。
她赌不起这种结果,如此,那就别怪她了。
她能谋划好宁娴的事儿,自然也能谋划她
谢云姝看她脚步缓沉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不觉眯了眯眼:这人又在憋着什么坏招儿呢?
这一场好事多磨的婚礼,终于没再发生什么波折了。
宾客们吃了喜宴,不多会儿,大部分人便陆陆续续的告辞了,只有少部分留下来继续喝,以及好些是远道而来的本家亲戚,是要在府上住一晚的。
眼看着的人走的差不多了,谢云姝才叫人去跟柏大夫人知会一声要离去。
柏大夫人连忙亲自来送,连连客套赔不是,叫人抬了软轿来,亲自送她出去了。
谢云姝回了东宫,太医已经在等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