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待侧妃一声令下逼宫了。”黎景舟眸子微闪,与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三皇子判若两人。
谭殊然捂着冻得微红的耳朵:“我这里还差不少银子才能成为京城首富,若是有主意在夺嫡之前解决,我们还能更顺利些。”
“妆铺怕是有些悬,香姐儿现在还在黎景承的手中,我探查了许久竟不知他们把人藏在了哪里。”黎景舟眉头紧紧皱着。
谈及香姐儿,谭殊然的眉头也是舒展不开。
实在是令人不解,她暗中派出了云枫与暗阁的几人去寻,结果现在竟还杳无音讯。
怎会如此,暗阁从未失手过,怎会查不到京城中丢失的小小女娘。
云枫那边传来消息,若是是有暗阁都找不到的,估计就不在人世了。
黎景承心狠手辣,香姐儿又是个性子烈的,杀害的几率更大些。
谭殊然心中有些闷闷沉沉的,香姐儿是为了守住她的方子被黎景承掳走杀害的,现在暗阁连尸身都找不到。
见她这幅样子,黎景舟道:“你也莫要因此郁郁寡欢,本殿已派人暗中去寻了。”
可最终结果如何,二人心中大都有了定数。
香姐儿已经失踪三月有余,三个月都没能找到,往后怕是更不易。
北齐边境。
身影颀长的男子身披一件灰色狼皮斗篷,顺滑的长发被分着束于脑后,额前带着一条五彩珐琅而制的发饰,颇有些异域贵族的气势。
男子的脸颇有些妖冶,带着北齐人特有的骨相,如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曼陀罗。
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味不明,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冷意:“他还在找本殿?”
他还真是够执着的,竟然找了这么久。
也是,他在齐宵袁的眼中就是匹疯狼,齐宵袁若是无法除掉他,他必然会回去给他致命一击。
身前跪着的侍从双手捧上一张契书:“这还是属下从太子殿下那里拿来的,便是与暗阁所交易之物。”
男子俯身出了马车,习惯性地摩挲着脖颈上的狼牙坠,那枚坠子在冬日苍白无力的太阳照射下散发着冷光,如同嗜血的狼王。
“舜华蛊解了,本殿这就该杀回北齐了,”齐景鹤抬眼看了北方的一片白雪,“他这么急着找本殿,本殿这就回去让他好好看看。”
前面几个着兽皮短衫的粗犷汉子欢呼着,欢呼着北齐的即将而来的动荡。
“主子,事不宜迟,南郡的精锐就等主子一声令下杀进王都了。”齐景鹤身旁走来一身黑衣的男子,脸也被蒙得严严实实。
齐景鹤步子微顿:“她最是爱财,知道我不在了定会伤心一场,你这便以太子的名义给她送黄金千两,也不枉这些时日对我的关照。”
“主子说是那姑娘?”陈瑞眉头皱了皱,带着一丝迟疑,“主子不该跟她有什么交集,如今说起来她还是您的堂嫂。”
树上的积雪厚极了,树枝隐隐承受不住发出一声脆响,带着大片的雪折在了地面的厚雪上。
“那是大燕的说法,”齐景鹤转头看着他,眼中满是狡黠,“在北齐,只要本殿想,父皇后宫的妃子以后也会是我的。”
“主子,不可……”陈瑞还欲说些什么。
齐景鹤压根不打算继续再听,打断道:“记得给她送千两黄金,替本殿那位好哥哥兑现他的承诺。”
陈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他是长公主临终前留给齐景鹤的,为的是好生照顾他。
作为中原人,他仍不能理解北齐父死子继的传统,所有都是如此就连女人亦是如此。
黎景舟若是知晓自家堂弟这般狼子野心,居然打起了侧妃的主意,不知又会如何作想。
陈瑞无奈应声:“……是。”
三皇子府里正是欢乐一片。
……欢乐的只有谭殊然。
心绞痛也不耽误她捂着心口,拽着黎景舟讨论了半天,最终打开京城首富榜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