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越传越不对味儿的时候,竹影坐不住了。
房檐上,楼弃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,缓了好一会才幽幽地道:“传来传去,竟是把正主搞错了……”
“那该当如何?”竹影思来想去还是把此事告诉了他,指望着他能有些主意。
“倒不如你去向主子说清楚,有主子做主找媒婆替你下聘,谣言亦是能不攻自破,也不枉你看了人姑娘的身子。”楼弃拍了拍他的肩膀,啧啧两声,“你小子艳福不浅啊。”
竹影脸红了红,一掌拍掉楼弃的爪子。
谭殊然再怎么孟浪,到底是在他这里吃了亏。
毕竟是个姑娘家,他若是不娶,姑娘的名声就真被败坏了。
竹影暗暗下了决心,翻身下了房梁。
蒋时泊是个惨却不值得同情的。
好歹是南街有名的文曲星,一觉醒来手就折了,蒋母哭喊着找了多少郎中,大都是摇摇头搓搓须,直呼治不好。
昔日爱写诗作赋,遛鸟侍花的蒋公子,这一双手是彻底废了。
蒋时泊此次是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咽。
蒋母追问多次,他是绝口不提谭殊然。
谭殊然才不怕,蒋时泊本就是好面子,定是不会承认与她有关。
明面上蒋时泊撇的比谁都干净,这般心机深沉的,暗地里多少暗算可就说不定了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谭殊然一整天心里腾升出些许怪异感,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似的。
任凭店里生意再忙,心头那阵危机感就是抹不掉。
与这边境况不同,二皇子府里来了招了个疯子进来。
老疯子蓬头垢面,花白的长发一绺一绺的混合着泥土与枯草,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臭味。
那老疯子被拧进皇子府后,跌跌撞撞地跑到一个角落里,抱着一棵老树死活不撒手。
“把她给我带过来。”黎景承一脸嫌恶的看着老妇。
她疯魔的拽着那棵树,不住地左右张望,像是在躲着什么。
此人不是谭家当铺的翟媪又是谁。
“嘘,”翟媪掀开遮在眼前的脏发,神色紧张地看着黎景承和他身旁的府兵,“谭家那妖女就要来了,她厉害着呢。”
影衣解释道:“这老妇先前是谭家当铺做事的,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,只说对不起东家,还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