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找你了?”
路寒池叹息着点点头,他点燃了一根烟,自顾自地抽起来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,但他能找到我,想必是打算威胁你。岑遇,如果仅仅是我这个诊所关了,倒是无所谓,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开。可我父母不行,他们在那个企业里呆了几十年了,很快就可以退休,被辞退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。”
“岑遇,你去帮我求求顾宴亭吧。”
说是让他去求顾宴亭,其实就是让岑遇妥协。
说完这段话,路寒池自己都觉得他很卑劣,他往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:“对不住,本来想帮你,没想到我变成了你的弱点。”
岑遇一直没有说话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顾宴亭的平静,往往代表着深层的风浪在激荡。
他以为找了顾越山,就可以脱离顾宴亭的纠缠。
现在看来,没有用。
悬着的刀落下来了,他反而踏实了。
看着无比痛苦的路寒池,岑遇的声音有点沙哑: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是我连累了你,让你遭受了无妄之灾。”
路寒池眼圈有点发红,他没有说话。
事实很清楚,胳膊拧不过大腿,顾宴亭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全家流离失所。
路寒池没有资本跟他斗,更护不住朋友。
“行了,你别摆出这副德性,这些年你帮我的还不够多吗,我跟他的事需要我自己解决,你别跟伯父伯母提。诊所先关几天,等着事情都结束了再开,那时候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
岑遇打起精神安抚路寒池。
他没做错什么。被自己连累了,还要向自己道歉,岑遇心口发酸。
两个人聊到这里,岑遇就走了。
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顾宴亭应该在他买的房子里。
他没开车,情绪不太好,开车不安全。
打车回去,顾宴亭果然在。
他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,躺在沙发上,如往常一样,看着电视。
“顾总,对不起。前些天是我欠考虑了,我不应该辞职的,希望您能够忘记这回事。”
低头的话,岑遇说了无数遍,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艰难。
“想走就走,我可没拦你,你要是不心甘情愿地留在这,说不定暗地里还要骂我。”
顾宴亭连一个目光都没舍得给他,说出的话带着讽刺。
“没有,是我考虑不周,我想留在您的身边。”
“真的吗?”顾宴亭漫不经心地问出了三个字。
岑遇眼神恍惚了一瞬,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全都被他驱逐出去了,他只能留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