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衣和裹脚布囚不住,她轻功更快了,快得油灯来不及转。
抓她之人在下拧着油灯,十指焦竭错乱,“你不能走,你要留在我身边,你是我的希望。”
所有的油灯都拧到头了,只能往回转了。咔哒咔哒,声声急切,纤指拧转时碰到油火,烫了皮。
“啊!”狂躁的叫喊闷在面具下,待抬头就见长袖摆起,白骨指中多了尖光银针。
指出一半,针还是未出,白骨选择离开。她本想出手教训,可看那是个毫无功力之人,把她定在此,她冲不开穴道会饿成干尸。
舞衣翩翩若蝶,本应献之王臣,却成蝶飞走,妇人扯碎嗓子嘶吼。那声音听了,胃都能抽着,直叫白骨捂住了耳朵。
亦是那惨烈叫声,引来了小狗和乌兰贺。
“白骨!”
“汪!”
迎面奔来阿黄和扎红布带的大狮子,白骨直朝大狮子跳下,都忘了脚被绑得直直。她未站稳,朝前摔去。
又是那坨柔柔软软的。摔在大狮子的怀里,白骨总觉不一样,眼睛不由自主地紧盯。可她未瞧得什么,就被大狮子扛到肩上,“不要再盯我这两坨肉了。”
这辈子遇到的都是什么事?他起色心都不敢直勾勾看白骨,白骨倒好,不知男女,不懂色心,毫不脸红得盯人,把他盯得不自在了。
“你不是说不认识我,怎么伤没好还跑来?”
“我……我作恶多端,被你大漂亮逼来找你抵罪。”乌兰贺曲膝去捡狗,冷汗微出,目不敢动。
狗深沉望着乌兰贺,白骨也深望他侧脸。两双眼睛,双重沉默,只有乌兰贺继续强撑,“这里离入口进,离出口远,我们先出去。”乌兰贺扛起白骨,把小狗塞进衣兜就走。
迎面撞上付誉丞,他磨蹭磨蹭算是过来了,乌兰贺急着先撤,付誉丞见他们都成了一坨,走至后头断后。
“谁给你裹的,这玩意儿又长又厚。”乌兰贺扯扯白骨脚上的缠脚布,那布出了头才知不见底。
白骨两脚甩了甩,“是个装我娘亲的人,你别扯,出去再扯,待会儿她追来了。”
乌兰贺把布捏在手里,再不扯了。
这一切付誉丞看在眼里,低头避开,可难避油灯下相叠人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