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棺材,我只是来看看木头,回家。”乌兰贺装得潇洒,实则萎靡得很。
“小黑,你看木头为什么到棺材铺。”白骨追上。
乌兰贺伸手拦阻了白骨,“你虽是我好兄弟,但有些事莫多问。”
白骨微微歪了头,“又变成什么东西了?”
乌兰贺不再解释,他故意的,命已无多,别耽误白骨以后了。当然他看到了这句话的作用,那个付誉丞顿时眼起亮光。那叫什么?桃树开花。
乌兰贺心塞转头,迎面就是双影成对,也不知哪家夫妻出来,温润男子牵着如花美眷,似与世不同的神仙,惊鸿而过。
可恶,棺材铺门口怎么还能看到神仙眷侣!
乌兰贺眼发直,白骨望得新鲜,握了握自己的手,“这样?嗯?是这样?不对,”她学着前头的人,“哦,是这样!”她牵住了乌兰贺的手。
掌间就像钻入只柔软的兔子,可这兔子一点点啃咬手臂经脉,痒痒热热直叫乌兰贺呼吸起伏,很快温热扩散全身,骨头都酥麻了。
乌兰贺整条胳膊都不敢动,“你……你干嘛这样?”
“我也想和你这样,”白骨牵他走,他脚都不知动了,她猛拽了下,“走啊,就是这样,一辈子啊。”
乌兰贺趔趄朝前冲,人随了她,目光望着紧牵的手。她竟不是在握宠物爪子了。
不,乌兰贺,你得清醒!
从相识到现在,乌兰贺已经摸清了,白骨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她只是看着有趣,学来玩罢了。将死之人还瞎想什么?乌兰贺回头看看那个付将军,盔甲宝剑英雄气概,那才叫活人。
山庄有客,晚膳开得早。
乌兰贺进来时先吃了粒止疼药,然后拿酒敬付誉丞,“兄台年纪轻轻就是大将军,想必不少美妻美妾吧。”
“我本有婚约,只是那人早去,从此就是孤身。”付誉丞一杯饮尽。他总是有意无意看看身侧,单是见了白骨影子在身侧,就像时光回去。
半阙片影遗落梧桐树下,那是盛华。
盛华在过去时光抬眸浅笑,而白骨正在眼前,她一筷子一筷子夹着菜,“这个好吃,这个也好吃。”白骨脸上笑容比记忆里的盛华更明亮清晰,似火灼过,将梧桐树下的光影覆住。
酒杯再续,付誉丞都未觉,他忘记了扶郅所言,仿若身在过去,仿若盛华依旧。
乌兰贺倾着酒壶,酒满都未停,后来酒洒出,付誉丞才知收回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