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了她的美丽,只觉她美得冰冷。
而她眉目更如冰刃,“那你懂事吗?你接受你的命了吗?王上要你死。”
万江海一时无言,却也寻到了理由,“佞臣当道,君心被蛊。”
“君心不佞,谁来蛊他?”扶郅削断了木桩,她带着万江海的剑转身,“你给出的证据比铁还硬,周子颢不还是驸马吗?”
万江海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用他的剑,他惊望那个身影。十八岁的她已不是寻常女子,她让人害怕。
她转瞬把剑扔给付誉丞,那个新的镇国大将军,“知道当年王上为什么把我姐姐指给你吗?”
付誉丞尚在盛华的死讯中,他如被巨石压身,喘息不得。盛华所受羞辱多少,就有多少压在他身上。
“因为万江海功高震主,兵权在握,王上要用你弄死他。”
这对万江海是致命一击,清明倾覆。
对付誉丞又是剜心一剑,万江海的今天就在眼前,那不就是王上给付誉丞的明天。
“公主放心,盛华的昨天就是他们的明天。”付誉丞道。
“扶郅,你篡位夺权,必将贻害千年!”万江海害怕这个世间将会彻底疯狂,他已确信,王上和周子颢失策了。付誉丞与扶郅是一路的,他们的仇人就是王上。
“付将军,把他给我丢到虎头山。”
付誉丞持剑挥向万江海,万江海身上绳索尽断,人再次坠入污泥之中。黑泥倾入他的眼,他的耳,如若身处无尽黑暗,却见扶郅兵甲向阳而绽。
一天能有多快,在乌兰贺当死人躺了会儿后,日头就到了西边。
“喵?”猫伸了个懒腰,唤着一脸死相的乌兰贺,乌兰贺和猫对望着,突然把鱼干塞到了自己嘴里。
“喵!”整只猫的毛都炸了起来。
“客官,您就算吃鱼干吃死,我也不卖你啊。”
乌兰贺如今躺在一口棺材上,抱着棺材板不松手,“我不管,我就要这个窝。”
他只是想要一口金丝楠木棺材。耐腐,防虫,睡里面不会被虫吃了,人烂木不烂,体面。
这玩意儿市面价十五金,二百二十五银。乌兰贺带了十五金出来。可棺材铺忧他黄金是假,非要他兑白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