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容海就在不远处的前方,迎着风口痛捶树,“像你这样的废物,爹为什么把功法给你,现在好了,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杀父仇人已现身,你都不在乎吗?”乌兰贺就是个瞎子,爬来爬去打着转,指来指去指不对人。
看那乌龟般绕圈的亲老弟,乌容海更气了,“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。”
没资格,也是,快死了嘛。乌兰贺想着想着鼻子酸了,翻过身四肢朝天乱蹬,“白骨呢?我要见白骨。”他边蹬,边呜呜咽咽的。
乌容海瞧他那蠢样,马上就走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死了,我要白骨。”
他要死了,四肢蹬得比谁都可怜,乌容海听得反复回头。曾想过千万次要除去这个灾星弟弟,没成想他先被别人杀了,这多少让乌容海很不舒爽。
在乌容海迟疑时,黎明中踏来身影,肩上正扛着白骨,“庄主好侄儿,我总算找到你了。你看,我把她从魔头手中给你救回来了。”
“你谁啊?”乌兰贺看不到,也听不出来,而且那人说完就狂吐。
当火光照亮眼前时,已在肖王府的神堂。
白骨醒来没什么力气,乌兰贺吵吵嚷嚷不停,“她怎么了?谁干的!”
呕吐声此起彼伏,肖王捧着木桶吐跪了,却还道,“乌县令,带这丫头出去。本王和你弟弟好好聊聊。”
乌容海很放心地把乌兰贺交给了肖王,因为乌兰贺又嗷又叫,肖王这般模样又非要见他,这实在是浪费时间。
但白骨不放心,她没有跟着乌容海走,守在神堂外。
透过门缝,四座金像就在眼前,小黑被拖了进去。
白骨又绕到后面,行路时她扶着墙。头仍是晕着,她拼命晃了晃脑袋,望出去的世间仍然摇摇晃摇。她只记得见了个小黑般厉害的怪物,然后晕了过去,醒来就在肖王府了。
其中发生了什么,她没有印象,她觉着又中了迷药。
到窗口,她开了条缝。白烟袅袅飘来,里头譬如仙境。有座巨大的炼丹炉坐落其中,小黑被吊到了上面。
“本王救了你们,你们还没感谢本王呢。”肖王擦着嘴道。
瞧瞧捆住小黑的绳子和他脚下的火炉,白骨实在质疑,该谢吗?
“本王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。”说着说着,肖王又忍不住要吐。
这都第十一回了,白骨想那是吃坏肚子了。
“别说你身子了,你绑我,那能好好聊聊?”乌兰贺晃了晃身,都被吊起来,还聊什么?
小黑说的正是白骨所想,她撑着身从窗口爬进去。
“难道不是因为你嗷来嗷去,本王才出此下策吗?”肖王身都直不起,却真诚地抬头望开,甚至压下了他的呕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