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兰贺握紧拳头,“白骨,我不是好人,我是最大的恶人。”
他体内的火荡起又落下,一会儿是波涛卷起,他又非它成为涟漪荡去。他搞不明白哪来的内力,怎么用,他仅仅是靠着一份念力,那就是他不想伤害她。于是,就有股由热化凉的冲力从心脉而出,一点点朝全身蔓延。
他的心本是最热处,现在却是至凉处。
她依然在眼前,靠在他身上,但乌兰贺看清了她。他就像小狗那般被白骨护着,如此便也知道,她对他依然是如宠物。
那般,他又握紧拳头,直叫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。他依然要压制,因为药力仍在,因为心中魔头也在。
乌兰贺掌心越来越热,眉心越来越胀痛,他不得不闭上眼,“白骨,我也累了。”
是那个男人太吵,在他耳边问,“为什么?你不是恶人吗?”
乌兰贺必须让他闭嘴。
于是,一个剑客持剑砍向了魔头,那剑客也长着乌兰贺的脸,“白骨又不是你口中的东西。”
“你永远是那样可笑,见色起意,人之本能,谁会怪你。”
“见色起意只是贪图美色,贪图美色就是谁都可以,若是那样对白骨,我就不要当人了。”
两个越打越凶。
“乌兰贺,当了人又怎么样,你依然是天下至恶,谁会信你。”男人在咆哮。
那亦是乌兰贺内心的咆哮。
可剑客挥着剑光,“无需人信,我一人信足矣。”
那也是乌兰贺内心的声音。
乌兰贺为什么是恶人?因为凡虎头山下人所为,他皆不为。他更自认这辈子不会干和他们一样的事。可白骨来了,他就认识到,他和一些人没有什么区别,见色起意一点没差。
山下人不为,他为之,山下人所为,他亦为之,那岂非是恶中之恶。他不要那样,世间之恶,他不为,自身之恶,他更不想为。
最重要的是,他无法伤害白骨。
他坚定于此,便一剑挥去,众梦散去。
乌兰贺睁开眼,见霞光洒满云层,他笑说,“白骨,我看到了佛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