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兰贺跑来扶她,他身后咳嗽声依然不停。
白骨未起,越过乌兰贺的肩,就瞧得方夫人捂着嘴,目中却是狠厉之色,“姑娘,你装什么?”
就那言落,身后群侠携剑砍来。
白骨抓住乌兰贺的肩,将他朝天扔去。
乌兰贺心扑通通跳着,人已离了地。白骨跃身接住他,飞针直撒而出。
乌兰贺跟个石担子似地横在她头顶,随后如风车转全,被她立到地上。
轰得,乌兰贺头晕目眩,腹中翻涌,弯腰就吐。狼狈的他擦擦嘴,抬头时,方夫人已与白骨打了起来。
那方夫人的病果然是装的,躲过了白骨的针,出手极为狠辣。
白骨当然不认败,持针再扎下,可方夫人更快地打向她手腕,针落地,二人手互相交织成了结,谁也不肯松手,就剩脚来回踢着。
满地脚印铺了半里,在乌容海面前,方夫人最终被绊下,单膝跪地。白骨按着方夫人问乌容海,“她能近身割我师傅头颅,定然认识我师傅。”
乌容海见方夫人败势,微微退步,“那又如何?”
“你不是县令吗?”
“当然是。”
“不是公道吗?”
“当然。”乌容海不假思索。
“那她杀人,会怎么样?”
人人都说虎头山上是魔头,杀人无数。可若是山下人杀人呢?会否和虎头山上的魔头一样,人人得而诛之?
乌兰贺听了白骨此问,如被重石砸了心。
而乌容海和在场所有宾客都在暗笑。他们在笑,白骨不知他们在笑什么。
“她不会杀人。”乌容海笑着说。
白骨喉间一紧,“你明明说是她。”
乌容海官袍加身,审视着魔头,不过审视她的天真,“杀人的只会是白骨魔头。”
冰冷的回答震入白骨耳膜,烟火同时轰鸣在天空,漫天光晕将宾客照得更加璀璨。
白骨赫然发现了这世间不同。山下人与虎头山上的人生得都是人样,可每一张脸看上去,都死死板板,像戴着人&皮&面&具。他们是人,却没有人味。
趁着白骨心神不定,方夫人脚蹬地,身子后翻而起,反把白骨带倒在地,“死丫头,我告诉你,世上没有白雪阳这人。”
方夫人与白骨相隔很近,白骨能见她整张脸五官扭曲,填满凶恨,也能见她发间夹杂了银丝。
白骨旋臂挣开,握住腰间铁鞭,不待她甩出,方夫人出掌打来,白骨摔地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妇人。
白骨已是不能动,胸前一根银针扎住,正是方夫人打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