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仍然难安,“我能放心吗?”
她迟疑了一会儿,“能吧。”
他立刻跳下了床。
她叹了一声,十分遗憾,翻过了身。
身后的他如吃了一盆苦瓜,她到底是有多想下刀。
烛火微微燃着,在安静中乌兰贺脑子醒了些。他到底在想什么,被看了而已,就变得这么不正常,还让白骨占了他的床,他的被套。
他的被子绣着麒麟神兽,威风凌凌的那种,这是他量身定做的。在此之前哪有猫狗跟女人在上头。现在倒好,全跑上面了,神兽都不威风了,他连床都搭不上,心还在乱跳。
被子覆在白骨身上,渐渐卷成了鱼尾,乌兰贺看那身影不禁咬了手,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。
一个在说,“好想叫她负责。”
一个在说,“她可是白骨魔头。”
乌兰贺头胀恼晕,蹲到了床角。他猛抓头发自问,“你为恶人,正是他人之恶你不为,可他人见色起意,你怎么也这样?”
初晨的阳光起时,猫狗又开始追逐。白骨睡得四仰八躺,踢了被子起来,床角正是摇摇晃晃的乌兰贺。
她大惊,“小黑,你怎么蹲在这里,而且脸真得变黑了。”
一夜没睡的乌兰贺满脸青黑,挂着大大的眼袋,“白骨,我发现我的病还不能离你太近。”
白骨呆了片刻,伸长手臂朝后退去。
他摇摇头。
她又朝后一退。
他还是摇头。
她便贴着最里面的床沿,朝外迂回爬出,以最快地速度跑出了乌兰贺的房间。
白骨身影已去,他回头时再未见。然窗前又映出她的影子,“小黑,我一定想办法救你。”
乌兰贺一头倒入了被窝,他的腿已经麻了,神思也已恍惚。
都是因为白骨把他变得不正常了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一辈子陪着她胡闹,还陪到八十岁,他是疯了吗?他要在玉和山庄当庄主啊,必须一刀两断,井水不犯河水,他方能正常些。
于是,宴请的请帖自玉和山庄发出:吾应家父之遗愿,继玉和山庄庄主之位。于二月初七设宴,盼请君来,家眷同至,共享盛宴。
乌兰贺以新庄主之名,大摆豪宴,广邀宾客。
二月初七,宾客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