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?我就哭,都是我故意吓唬人的。”乌兰贺声音已然嘶哑,伴有几分颤栗。
落日余光照透他的脸颊,照出满脸泥水,他被白骨慢慢拖着。也不知那腿是怎么走的,就被白骨带到了河边。
河水托着晚霞,水面铺了层由淡到深的红。在波光粼粼中,河边有不少身影,衣裙飘飘,都是些女人和女童。
河边潋滟万千,风光无限,乌兰贺反而恐慌起来,他怎么也想不到,虎头山魔头处能有这么多人。
白骨她抓这么多人干什么?
“白骨,你怎么抓了男人!”远处便有女人惊喊。
随她喊罢,人如潮汐涌变,四处轰逃,她们就像遇了杀人的大魔头。
“你们跑什么?男人是什么?”白骨手足无措。
在漫天的尖叫声中,乌兰贺更被吓得不敢动。因为听起来,他是她抓的第一人。
白骨扯了身上外袍,蒙住了乌兰贺的脸。她想,是这个山下人太脏了,所以她们才害怕。
乌兰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听得白骨急切说,“这是我刚养的,她是一只……”她语塞,想了半会儿,又脱口而出,”傻猴子!”
傻猴子……这是乌兰贺生平遭到的第二次打击。他就像块肉一样散了,夕阳照寒水,寒水托他影,形若呆木,确实像只傻猴子。
“是猴子?”对面质疑不已。
白骨重重点头,“是!我挑了最大的抓,给她穿了衣服。”
乌兰贺又被女魔头踢了一下。
那魔头还说,“这傻猴子不会叫,你们看,怎么踢都不会叫,所以猴子们不要她了,可好抓了。”
她一脚脚踢着,乌兰贺身子晃也不晃。
屈辱啊!乌兰贺不得不抒发下内心之苦闷,他马上学了猴子叫,“呜啊~呜咦~咦~”
随之引来更多的猴子声,还有猿声。乌兰贺叫着叫着就释然了,尤若身处诗画构造的境界: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?
只要他学猴子叫得响,就是白骨在说谎!兴许这些人能救救他呢?
“你们快回家,猴子下山会抢吃的。”白骨急道。
就这一言,乌兰贺的努力全部白费。外袍被扯下,眼前河畔已无人。只有个红衣女给他鼓掌,“你学得真像,骗过她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