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中权贵大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,实属正常。”
只是先帝曾明令禁止朝廷众人滥用私刑,打压百姓,大启律法也明确禁止私囚百姓在府内。
苏黛摇头:“我只是觉得女子无依无靠,活的艰难。”
她目中同情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权贵寻了新欢,自然也将她忘了,若不是她要卖宅子,只怕那位权贵还想不到她还活着,京中有权有势的人,自然不想让别人泄露自己的秘密。”
所以,在她签完契,以为要回黔西的那一刻,就已经有人盯上她了。
苏黛问:“那位权贵是谁?”
魏玉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自然是,李长正。”
他正想如何设法引他出来,这件事一出刚好给了他个由头,正好,他懒得谋划了,不如顺水推舟,太傅这个位置他坐不久了。
竟是如此,李长正派人杀了她,还将她尸体挂在院门伪装自缢,好撇脱干系,真是好毒的心肠。
原来最后一次见面,竟是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回到黔西,就要离开这个苦难之地,比起自由,银子便没那么重要了,若是她早些发现不对劲,看着她些,会不会她就不会死了?
魏玉年见她呆呆坐着,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苏黛思绪回笼,道:“我在想,我将你的寝房占了,你晚上睡哪儿?”
魏玉年错愕片刻,似没想到她突然思绪跳跃这么快,笑了一声,无奈道:“你忧心我做什么,书房也有床榻。”
“你只需顾好自己,别的一概不用管。”
魏玉年的床榻带着他身上独有的熏香味道,苏黛躺在其中,竟觉得十分安心,不知不觉间又睡了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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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姑娘——”
“醒醒——”
明喜轻轻摇晃苏黛。
苏黛悠悠转醒,竟已到傍晚。
“姑娘,可以回芳雅阁了。”夫人特意将她叫过去嘱咐她将姑娘带回芳雅阁,毕竟世子如今有婚约在身,于理不合,于姑娘名声也不好。
原先在芳雅阁的侍女也遣回去了,明喜打整了一下午,才将东西又置办齐全,可惜她拿走的那一马车好东西了,都被锁在平螺巷里。
明喜叹气。
苏黛梳洗完披了件披风被明喜扶着出门去,她现下恢复了许多,约莫是昨夜没睡,又被惊吓到才如此疲累,一觉睡到现在。理应去和魏玉年道别的。
她唤住清风苑路过的小厮,问:“世子可在院子里?”
小厮道:“世子在书房。”
苏黛点头,朝书房走去。
书房门紧闭,苏黛扣门正要敲下,里面传出谈话声——
安临听说起张娘子的事,不解道:“世子,您为何不告诉表姑娘,张娘子的死是因为想害表姑娘?”
魏玉年放下手中誊抄的山河录,揉了揉眉心:“告诉又如何?她要多想。”
“不让她知道是想让她在府外住得安心些。”
安临附和道:“也是,若是让表姑娘知道您这么忙还要分出心思挂心她在府外的生活,只怕也睡不好了。”
竟派了人每时每刻都在保护她吗?
苏黛收回敲门的手,轻轻攥住衣袖。
没想到她搬出府,还要惹得这么多人挂心,她却只顾着自己高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