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喜欢这个花吗?”
掏出的花又一次没送出,林竹生支棱着坐起来,老肩巨滑,对襟长衫外袍从肩上滑下,堆叠着落在软榻上。他仰头抬手拨弄了下花瓣,说:“这花明明这么好看。”
就算喝醉了也记得花不能在外久放,他又把花收起了,抬头说:“还是不喜欢我?”
垂眼对上一双压根没对上焦的清浅瞳孔,闻柏舟垂在一侧的手停顿片刻,最终还是抬起,缓慢落在略微有些凌乱的白发上。
风吹得窗外竹林出声?,桌面灯火轻摇,他低声?道:
“喜欢。”
没说是喜欢花还是人,一个已经?自动?屏蔽外界所有声?音的林也没听他说什么,继续问:“大师兄什么时候才会收?”
他伸出手指努力比了一截小?小?的距离,往后一躺,努力睁开?眼睛说:“我背包的空间就这——么点?空间,每天带着这花,点?心都少装好几种。”
少装点?点?心果子不重要?,过?往的努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花送出去,打?响提升好感?度的第一枪。
看着他显然已经?想睡了,闻柏舟弯腰将其捞起,带着往卧房去。
陌生的床,但全是熟悉的味道,白毛往被窝里一钻,跟在自己?床上一样四仰八叉一躺,十分?不认生。
闻柏舟笑了下,在床一侧坐下,伸手取下人头上的夹子。白发从指缝间滑走,弯下腰,额头轻抵上对方舒展的眉眼,他低声?道:“待到下次回来,那便是最后一次送花。”
“我定回来。”
喝了酒好睡觉,白毛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,歪头睡得香。
深夜之?后,日光缓慢爬起,透过?窗户落进房间,透出一片斑驳树影。
林竹生再醒来的时候,太阳刚好照到眼皮,睫毛动?了几下后直接睁眼。
陌生的天花板,有些刺眼的光,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自己?。
大脑慢眼睛一拍地开?始运转,昨天的记忆开?始缓慢回笼。
他好像是和小?伙伴们一起去青山镇喝酒去了,喝的好像是桃子酒,酸酸甜甜挺好喝,然后……
然后就没有任何然后了,记忆停留在愉快喝酒的时候,然后就直接跳到了现在,中?间过?程略。
“哒——”
耳边从窗外传来的草木摩挲的声?音里多了道脚步声?,不断向着这边接近,眼睛一睁,他火速从床上弹起。
弹起的瞬间,他看清了房间里的陈设,也看清了从屋外走进的人。
这里是大师兄住的地方,以及走进的人是大师兄本人。想起自己?昨天才说过?不要?让大长老和大师兄知?道喝酒的事的话,他伸懒腰的动?作都顿住。
话前脚刚说完,后脚就在正主家睡大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