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人踌躇着:“他给了我东西就回去了。”
“回哪儿?不就在西楼?腿瘸了走不了这几步路?”方北说,“你告诉他,要不亲自送过来,要不就扔了。”
佣人深知方北性子,只好拿着东西离开。
方北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火气。
可能是因为盛意的挑衅,可能是因为秦方遇的莫名其妙,也可能是因为……
反正要怪,只能怪他非要在这个时候撞自己枪口上。
佣人去了很久没回来。
方北等得不耐烦,干脆下楼。
往楼下走时秦方遇打来了电话。
电话一接通,秦方遇直截了当:“你的便宜哥哥就是盛意那个家教?”
方北脸色一沉,“你查我?”
“还需要查吗?”秦方遇嗤了声,“你大伯那个小三恨不得昭告天下了。”
方北冷笑,“怎么,就查到这个,没查到调酒师?”
秦方遇沉默一瞬,再次开口时,声音透着无奈,“方北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不想怎么样,”方北冷漠道,“我只是不喜欢你,也不在乎你做了什么。”
说完不等秦方遇反应,方北直接挂断电话。
这种话特别伤人。
纵是她也并非铁石心肠,忍心在别人伤口上一遍遍凌迟。
但一来秦方遇的质问太过理所当然,早就超越他们之间应有的界限。
再者,她今天心里窝着团火,经过一天的发酵,已经达到了顶峰。
只能怪秦方遇运气不好。
又是个专往枪口上撞的。
秦方遇似乎不甘心,又打过来。
方北不想再理他,直接把电话摁断。
秦方遇却一遍遍不停打过来。
方北想关机,手机却突然死机,不但关不掉,手机铃声还响个不停。
刺耳的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在空旷的大宅里响起。
“砰”地一声,手机被直接砸在地上。
手机碎成两半后总算安静下来。
方北继续往下走时,脚步一顿。
她站在七八步高的楼梯上,视线顺着摔坏的手机一点点上移。
沈纵提着拎袋,脚边是摔坏的手机,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,目光沉冷,像冬夜屋檐上冷冽的雪。
他一个字没说,但在这一刻,方北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——
方北,怎么会有你这种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