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,轻盈地停驻在他纤长的眼睫上,宛如点点繁星,随着他的眨眼而微微颤动,闪烁着惑人心魄的光芒,彷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。
这般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,本该是令人心醉神迷的存在,可他眉宇间却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。
那抹阴郁如同盘踞在心底的幽影,又如笼罩在魔界上空的浓稠黑雾,久久不散。
涂山箐静静地站在那里,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凛冽气息,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唯有那难以言说的孤寂与哀愁,如影随形。
玄色衣摆在崎岖怪石间拖曳出暗纹,涂山箐每一步都无比沉重。
只见他轻轻抬起右手,指尖流转着幽蓝狐火,随着掌心虚握,禁制处残存的魔气骤然沸腾——那些属于韵一的气息。
那些魔气如同受到召唤一般,瞬间凝成光带缠绕成环,裹挟着破空锐响化作流萤,精准没入他的掌心之中。
“韵一,两百年前你灭我全族,这笔账!我们慢慢算。”涂山箐喉间溢出的低语裹挟着冰碴,染血的过往在眼底翻涌成猩红暗潮。
而在魔界内部,风掣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魔众,如临大敌般加强对结界的观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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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起如一阵疾风般回到妖界后,马不停蹄地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去向白泽复命。
白泽此时正在屋内,精心地扎着彩灯,修长的手指在灯架左右摆弄着,目光则对着彩灯一寸寸仔细地检查着。
云起恭敬地行礼,轻声说道:“尊上,娘娘已安全回魔界。”
白泽闻此,停下手中动作,抬眸问道:“如今魔界情况如何?”
云起,“属下在结界外便停驻了,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,不过此番却是娘娘自己一人进的魔界,九部之人都没来。”
白泽微微皱眉,沉吟片刻道:“看样子,九部若不是分身乏术,便是无法亲迎。”说罢,他放下手中彩灯,起身踱步。
“尊上,若是无法亲迎,岂不是同我们妖界百年前一般?”云起担忧道。
白泽沉声道,“当年涂山箐用尽手段突袭妖界,逼迫妖界交出韵一,最终也不过是将妖界封了百年光景,如今。。。。他故技重施,想来这百年间,他有了新的打算,他身上的怨念太重,怕是不好对付。。。。。”
与此同时,涂山箐在密林中收集完韵一的气息后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“两百年的等待,终于要开始清算。”他低声呢喃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而韵一在夜魑宫如坐针毡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,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灭狐族的场景,那场景犹如一场噩梦,萦绕心头,挥之不去。
涂山箐那猩红的双眼,仿佛此刻正在通过虚空紧紧盯着她。
“玲珑……”韵一的脑海中,各种思绪如雪花般纷飞,最终,她还是缓缓地站起身来。
听到声响,玲珑急忙快步走进殿内,熟练地点燃了火烛。烛火摇曳,照亮了殿内的一角,也映出了韵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。
“尊主。”玲珑轻声唤道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。
韵一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玲珑。过了一会儿,她才缓缓开口:“随本尊去一趟别苑。”
玲珑连忙应了一声,然后手脚麻利地帮韵一整理好衣物。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件厚厚的皮裘披在韵一身上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,两人一同走出了夜魑宫。
月色如水,洒在她们身上,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。玲珑手持灯笼,走在韵一的前面,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。
一路上,两人都沉默不语,只有玲珑手中的灯笼偶尔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走了一段路后,玲珑终于忍不住,低声问道:“尊主可是要去看那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