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时挂掉了詹森的电话,正准备回家,站起来的一瞬间忽的感觉天旋地转。
冷汗迅速爬上额头,滕时强忍着反胃感和眩晕扶住沙发。
低血糖又犯了。
中午吃的不多,下午又忘了补充糖分。
不过是几秒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,滕时在沙发上躺下来,忽的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在口袋里放糖,心里一阵心慌,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了一下。
然而这一摸却摸到了东西,一盒新的奶糖。
除了奚斐然,还有谁能随时记得给他补糖?
滕时的手指有些轻颤,摸出一颗放进嘴里。
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,糖分涌入罢工的身体,不知过了多久,眼前的雪花终于散了下去。
胃里一阵阵抽痛着,以前他犯低血糖的频率没有这么高,现在吃饭的时间稍微间隔的长一点就容易犯。
滕时深呼吸一口气,擦掉已经快流到睫毛的冷汗。
年纪大了,就算是致命疾病被治愈了,也已经不是十几岁时能随便造的身体了,最近胃也又开始时不时难受。
看来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,要不然以前的病还是会找上门来。
咚咚咚。
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。
滕时疲惫的挡住额头躺在沙发上没动,以为是到点来清卫生的AI,沙哑地说了声:“进来。”
门推开,传来了一声疑惑的:“哥?”
滕时猛地睁开眼睛,强撑起身子惊讶地回头:“……滕玟?”
滕玟快步走进来,焦急地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:“你怎么了?哪不舒服?”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
滕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滕玟了,滕玟比之前黑了一些,大概是经常出差到处跑的缘故,身子比之前要更强壮,西装下隐约能看到肌肉绷紧的线条。
“是低血糖了吗?”滕玟眉头紧蹙,撕开一旁茶几上的袋装蜂蜜,给滕时冲了一杯送到嘴边,“都喝掉。”
滕时就着他的手喝掉了一整杯,虚弱的身体总算是又恢复了一些元气,轻声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,就像是冬日的白雪,清瘦的身体透出气血不足的虚弱,滕玟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的意识到自己的僭越,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,甚至微微向后移了半步:“最近生意上遇到些事情,想要请教你。”
这其实是很罕见的,从二十一二岁之后,滕玟几乎就再没有请教过滕时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