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剑出鞘,执剑人神色淡然,可凌厉杂乱的剑气却将她出卖了个彻底,谢长欢心不静。
长生十式,招招刁钻,式式致命,以谢长欢为中心,剑气、剑影四处冲撞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谢护卫,府门前有位大师找您。”
谢长欢闭眼收剑,平稳了下内息,待压迫之气消散,她恢复了寻常模样,“来人可是位和尚?”
前来禀告的傅家护卫应声回:“是。”
“多谢。”
眨眼间,谢长欢已消失在眼前,她原地运功飞往傅宅府门前,若是平日里,她不会这么莽撞,可是她有好多话要问若尘。
可目的地,并无若尘的身影。
护卫将信递给她,“谢护卫,有你的信。”
“送信之人去哪了?”
护卫指着个方向,谢长欢来不及多说就快速追了去,可惜,无半点踪影。
谢长欢跺脚,难得露出气愤的神情,并小声骂着:装神弄鬼的老和尚!
若尘大师来信,确有缘由,如今契机已至,谢长欢该奔赴浮玉山了,信中言明:
谢小友,久未谋面。贫僧此来京城,乃为告知于汝,汝之下一站当往浮玉山。待时机至,贫僧当来信。
此外,若尘详细记述了闯浮玉山,寻祁家主宅的方法。
谢长欢万分疑惑:若尘和尚真不是沽名钓誉吗?怎么又和祁家扯上关系了?而且,他对祁家怎会这般熟悉?
迷雾重重,谢长欢不得其解。她决定,去浮玉山走一趟,顺便为傅家的云颜小姐求药,也省得傅夫人和傅知许整日忧心。
只是,如何解释祁家所在是个问题,她想,可能要利用一下怀瑾的名号了。
当日接傅知许下值时,谢长欢将此事告诉了他,“公子,怀瑾已告知我祁家所在,但此事不能为外人道,长欢愿意去祁家为云颜小姐求药。”
傅知许又惊又喜,惊的是祁怀瑾和谢长欢的友情,喜的是云颜有救了,可是他不想放谢长欢离开。
“长欢,此去定是凶险万分,能不能成也是大问题,你容我想想。”
傅知许蹙眉深思,谢长欢未做过多解释,去祁家,于她而言,非去不可,只是不知祁家家主是否会将回灵丹给她。
直到晚膳时,傅知许依旧沉默寡言,连傅知琛都逗不了他开口。
傅伯庸“咳”了声,“知许,大鸿胪寺有何要事吗?”
傅知许摇头,席间三人皆为他的至亲,他便将谢长欢所说一一倾诉,至于已是傅家小姐的云颜为何不在,一是她体虚,二是她知道傅家真正待见她的或许只有傅知许一人,就不来惹人厌烦了。
傅伯庸幽幽开口:“祁家?长欢与怀瑾公子的关系这般好吗?”
傅知琛咂嘴,“阿爹,这个我知道,谢姐姐和怀瑾公子可是好友!不过上次春猎遇刺时他们吵架了。”
“吵架?”傅夫人连手中的碗筷都放下了,震惊地看着小儿子。
傅知琛往嘴里扒了口饭,“阿娘,也不是吵架,反正那时候怀瑾公子可生气了。”
傅夫人耐心地等傅知琛用完膳,才把他拉至一边,让他将春猎遇刺的事情说清楚,她当时只顾着毒性刚解的小儿子,对旁的都不关心。
可这下听他细细道来,才觉其中端倪。她觉得知许可能没戏了,在眼皮底下被人挖了墙角,那位怀瑾公子也真是个奇人。不过又听说怀瑾已离京,那后事如何也不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