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。”后面跟来的县太爷殷勤地将人请了进去。
沐少爷这趟来七七八八的带来二三十人,这些人自不会和主子吃到一处,就蹲在外面发了些馒头饼子充饥。
最后能和沐大少爷坐到一桌的,也只有几人,张员外靠着六弟张师爷的面子坐到了末席。
他的小妾芙蓉站在旁边殷勤地奉茶。
沐少爷喝得一口茶,嫌弃冷了眼,芙蓉瞧到立即端了漱盂过来,沐少爷立即将茶水吐了出去。
县太爷瞧他脸黑成这样,顿时不敢说话,还是张师爷说道:“爷,乡野间的茶水,粗陋了些,要不尝尝野味。”
县太爷看着桌上普通的家猪肉,眼神躲闪了一下,更不敢吱声了。
沐少爷夹了一块肉尝了尝,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“这肉可真难吃。”他嫌弃地丢了筷子。
同桌的县爷和几个官坤才拿起筷子,吓得一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。
张员外陪着小心,说道:“爷,咱们小县城里的厨子比不得京城酒楼的手艺,您一路劳累,要不先吃一点垫垫肚子,有咱们县太爷在这里,肯定能给您找些满意的吃食。”
县爷偷偷瞪了张员外一眼,这老登简直是坑他,这种贵少爷谁伺候得了,哪里找吃的怕也得不了他的满意。
芙蓉贴心地又拿了一双筷子过来,沐少爷这才看了她一眼,捏着她的下巴瞧了瞧,“这女人还不错,给我倒酒。”
张员外顿时心喜,忙给芙蓉打眼色叫她小心伺候。
县太爷也松了一口气,跟着说道:“是啊,咱们小县城的厨子是差了些,比不得京城……”
张师爷插嘴说道:“要说菜做得好吃,也不一定是酒楼,你们可知道江家,他们家厨子做的菜可是出了名的好吃。”
“是原工部侍郎江大人家里吗?我听说过,我和他是同榜进士……”县太爷试图拉进关系,上前敬了酒说道,“听说沐少爷和江家结的亲,那江家嫡女听说聪慧贤良,是姑娘们的典范。”
他越说,那沐少爷的脸越黑,他顿时觉得不对,忙讪讪住了口,尴尬说道:“这酒也差了些,张兄,你得弄些好酒才是。”
他这老油条忙把焦点转到张员外身上。
不管沐家还是江家,他这小县令都得罪不起。江沐都是大世家,比不得他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,即使同榜进士,姓江的留京城享福,他却外派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和野兽、土匪作伴。
张员外因为上回招募土匪的事,本就和县令有些过节,如今自是不会叫县太爷好过。
他笑着说道:“哎,我买的酒自是咱小县城里最好的,只是比不得外面的酒。不过咱们县城也有好东西吗,山里的野味可是别处没有的。大人您和咱们县城的打猪英雄关系亲厚,要不叫他打头野猪送来给咱们沐少爷品尝。”
“这……”县太爷的脸色顿时也难看了,他才因为表侄女的事和阮文耀有些龃龉,再说这些人常年在深山里,他哪里去找他打野猪。
沐少爷冷目转向县爷,心想着这个地方小官还敢不给他面子不成?
县太爷被他盯得冷汗都要下来,却又不敢答应。
这时芙蓉突然娇柔地出声说道:“少爷可是想吃野味,妾身倒是有办法。”
“哦?”沐少爷的脸色好了些,蛮有趣味打量着芙蓉,“你们县太爷做不成的事,你能做成?”
“哪里。”芙蓉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,就差长到沐少爷身上,“我们这不是想着替县老爷办差吗,就怕县老爷不给妾身这个机会。”
县太爷正愁没办法把这个差事丢出去,听她自己要揽,赶紧说道:“辛苦你了,银子我出,可一定要照顾好我们沐少爷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芙蓉说着,媚眼如丝勾着沐少爷。
那少爷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样儿,搂着芙蓉的细腰就坐到他腿上。
张师爷在旁边不由暗暗皱眉,正事没干一件,什么女人都这么上心。
他想着瞪了一眼他哥哥,怎么又收了个女妖精。就她那妖媚样儿,他们少爷怕是又要虚耗几日在温柔乡里了。
阮文耀也可以在温柔乡里耗着,可陪媳妇玩闹了一会儿,他就忍不住又要去练功。
山下那么多人指着他生存,他可不敢怠惰了。
阮文耀练得有些痴了,半夜里悟道什么,也要偷偷爬起来,到院子里演练一翻。
山里晚上冷,没她这个暖炉,阿软没一会儿就冻醒了,听到外面的声音,她披了衣服出来站在廊下看着。
阮文耀在雪下打着拳,听到动静收了拳过来说道:“阿软,你怎么出来了。外面冷,你回屋睡吧,我一会儿就回去。”
阿软不好意思说没她在旁边冷得睡不着,只得说道:“我睡不着,看你练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