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文耀赶紧捂着鼻子往外跑,跑到水缸边他熟练地拍着自己的后脖子。
阮老三跟过来瞧了一眼,用力地大巴掌拍他的脖子,“你这狗崽子,火气有这么旺吗?”
阮文耀被她打得脖子都要断了,他赶紧躲开,“爹,你别借机打我。”
阿软这时也从屋里出来,阮文耀不等她走近,赶紧想躲开。
他丢人的模样可不想被媳妇儿看到。
阿软耐心地把她从水缸后面揪出来。
“别躲了,一会儿血出多了,要头晕了。”
阮文耀这才听话由她牵着在旁边的条凳上坐下。
“又生气了?”阿软看她撅着嘴,笑着揪了一下她的脸,让她自己把鼻子捏着。
她拧了个湿冷的帕子给她捂着额头。
阮文耀委屈低着头,丢人得都不想抬头。
阮老三瞧着他有阿软照顾了,又去炉子那边围棚子。
阿软抬头说道:“爹,棚子稍微做大一些,咱们冬天可以在里面吃饭。”
“好!”阮老三答应着,又埋头干活去了。
阿软扯开阮文耀的衣领,用冷帕子擦着她的脖子。
阮文耀觉得好些了,偷偷松开手试了一下,鼻子果然不流血了。
他故意装不知道,由着媳妇儿继续擦他的脖子。
阿软低头问她,“止住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阮文耀有点慌张地说着,那点儿小心思全写在脸上,哪里骗得了人。
阿软故意靠近些,在她耳边小声问道:“小相公,你刚才在想什么呢?”
“我……”阮文耀耳朵痒痒的,想到刚才……
才止着一点的鼻血又开始流,阮文耀心里委屈,撅着嘴看着媳妇儿。他能感觉到,媳妇儿眼里隐隐坏笑的模样,她肯定是故意的。
阿软看她模样也不好再逗她了,换了话题说道:“山下那两位,你想到主意了吗?”
“想到了啊,你过来些,我偷偷告诉你。”阮文耀捏着鼻子,贼贼看着她。
阿软不疑有他,靠近了些侧耳听着,却不想这时阮文耀使了个坏,轻轻勾了一下她的腰带。
阿软本就身子前倾听她说话,突然被拽一下,立即向前栽了下去。
“嘿嘿,你下盘不稳……”阮文耀接着她,坏笑说着,却突然静了声。
他脖子间跳动的脉搏上覆了一样温温软软的东西,清香的呼吸扫过,脉搏跳得更快了。
阮文耀一手赶紧捏着鼻子,一手将阿软扶正了。
血一滴滴,滴在地面上,两人顿时不作声了。
这哪里是止住,这都要弄出放血的架势了。
阿软不敢再招惹她,赶紧重新拧了冷帕子,直接覆在她的脖子上,又拧了个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。
两人都没说话,气氛古怪地安静着。
阮老三本来忙碌挖土准备打木桩,突然感觉旁边那叽叽喳喳的两个崽子不作声了,疑惑向这边看了一眼,就瞧见地上滴了许多血。
“嘶?上火这么严重吗?”阮老三不解地说着,“你小子是不是偷我的补药吃了?”
“没有。”阮文耀嘟囔着,耳朵烫得要冒出烟来。
“都跟你说了,你这崽子小时候吃过的补药已经够买下半个山头,别没力气就偷补药吃。”阮老三叨叨训着,都不信他说的。
阿软清了清嗓子问道:“爹,她小时候吃了很多补药吗?”
“嗯,他小时候叫土匪射了一箭,当时已经断气了,还好山主保佑,用山里的山珍草药吊命,这才活过来。”阮老三又挖了一个土坑,絮絮叨叨说道,“他可能就是小时候吃的补药太多了,身子热气比较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