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文耀以为惹她生气了,赶紧追了上去,“阿软,别生气嘛,我教你,我教你还不行吗。”
他顺手还拿了水桶水舀,给她从锅里打热水。
阿软哪里是生气,她是羞的罢了,再被锅里热水的水气一蒸,脸更红了。
阮文耀站在灶前往桶里打着热水,她撤了灶膛里的火,过来站在阮文耀旁边问道:“你弹弓玩得怎么这么厉害?”
用神乎其技形容都不为过了。
阮文耀得意得被水气蒸红了脸,故意装可怜说道:“唉,孩子从小没别的玩意儿,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只能玩这些,玩多了自然厉害了,我还把爹的脑袋打了个包。”
“唉,小可怜。”阿软摸摸她的脑袋,“果然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。”
“嘿嘿。”阮文耀傻笑着,把热水提到澡室,倒进浴桶里。
阿软去屋里拿衣服,来回一趟的功夫,阮文耀已经进进出出几趟,把洗澡水打好了。
他站在桶边,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媳妇儿,一副要等夸奖的模样。
阿软自是得谢她一句,“谢谢小相公。”
她说完才后知后觉红了脸,定是调戏她调戏得多了,把“小相公”三个字叫顺口了。
“嘿嘿,小事情,该我做的。”阮文耀被一声“小相公”叫得晕晕乎乎,杵在那里傻笑。
阿软放好了衣服,见她还不出去,问道:“你是想先洗吗?”
“你洗你洗。”他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地跑了出去,小脸红得要冒烟。
他才不是什么登徒子,想看媳妇儿洗澡。
此时的阿软表示,那我是个登徒子呗。
小两口打情骂俏,老父亲在院门前打着火把吭哧锯木头。
院门他已经重新再加固了,门后还做了一块小活板可以打开看外面,免得又碰上狼敲门的鬼事情。
好容易忙完,他看了一眼剩下的板材,决定明天再锯板子,把孩子们的房门换了。
他偶尔夜里听到两孩子在屋里压低声音小声说话,唉,孩子大了,都有自己的心思了,他一个老爷们是不方便,给她们做厚一些的门板,隔音好一些,免得她们夜里说点话还要偷偷摸摸的。
收拾工具时,他瞧到门口贴着的小对联,右边“往来顺利”,左边“出入平安”。
很工整秀气的字,瞧着还压着些笔锋。
和这孩子的性子一般,面上规矩乖巧,行事得当,心里掩着锋芒。
唉,怎么不是个儿子呢,他每日日常要感叹一下,这两孩子的性子本事,但凡是个男子,都能成就一番大事业。
阮文耀被媳妇儿调戏完,这才想起要来给亲爹帮忙了。
他过来只帮得上收拾工具,他也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墙上的小对联,立即露出笑容。
“我媳妇的字真好看,我瞧着地窖和米缸上也有,字写得这么好看,可得多写些。”
“你媳妇?”阮老三嫌弃地打量着狗崽子,丢下一句,“美得你了。”
“嘿嘿,本来就是我媳妇嘛。”他得意地说着,心里想着,媳妇儿为什么不写红喜字贴床头呢,别人家成亲都要贴的吧。
不不,也不用现在贴,他心里有着计划,要多赚些银子回来,等媳妇儿也喜欢他了,就三媒六聘重新办一场全村最隆重的婚礼。
到时,他要把喜字,在窗户、门、床头上全贴满。
阿软洗完澡出来,就看到一个傻子傻笑杵在澡室门口。
若她不知道这人的性子,还得以为她刚刚是在偷看她洗澡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
阮文耀眨着眼睛这才回神,我在想和你成亲呢,这话他当然不能说。
想了想,他说道:“我看到门口对联了,你是不是在家担心我们了?不用担心的,我们厉害着呢,周围的土匪都不敢惹我们。”
这傻人,她只是随手写的,就叫她看穿了心思,她有些不好意思,赶紧转了话题。
“是,你厉害,快去洗澡吧,小相公。”
阿软说完,都想打自己的嘴,怎么这句“小相公”是越来越顺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