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谢御纵如那千年的人精,却不肯得个难得糊涂,那心思紧密的只容从,不容逆。
于是我便带了那柄扇子上了朝,将扇子呈给桃城后,他先是脸一僵,我只垂了头道是谢御托我呈给圣上。
桃城武将那扇子一扇一扇打开,到尽头的时候,脸色却倏地沉了下来。
偌大的殿内只闻“铛”的一声,一片薄薄的刀刃自扇面上滑落下。
“谢御……”桃城武捡起那片刀刃,挑了挑眉,眼睛瞪得煞人。
“便去见见你。”桃城两指一夹刀刃,将那抹明晃藏进衣襟中。
再于地牢中见得谢御,她了无生气地坐在堆干草上,难得转动一记眸子,自此便再无别的动静。
桃城站在铁栏外,对着里面谢御叫道:“你呈的好物!”遂甩手将刀刃往谢御那厢飞去。
谢御这才僵硬地转首望向桃城:“圣上。”
我便让那看守监狱的小卒开了门,放我和桃城进了去。
谢御起身,自墙上拔下那片深嵌进去的刀刃,而后举步走向桃城。
她边走边对桃城道:“我谢家侍君千朝,何为忠,何为负,圣上万不能只管表皮便道其里,如此薄信,便是让我谢御死也不甘……”
“你杀我伏波大将,你明处动兵,暗处结党,如何不是侍君二心?”桃城一把握住谢御的手腕咬着牙道。
谢御张口,却发不出一丝儿声音。
桃城拧了嘴角,冷冷地看了谢御一眼,拂袖疾步离去。
我急急跟上,看了谢御一眼,却亦不知要道些什么。
桃城出了地牢亦不止步,只是对我道:“你今夜去会会左相,传朕旨意,疑他同谢狼狈为奸,革其职,软禁于其府内。”
上轿前,他又道:“派人送个什么事物去,让谢御自废其武功。”
我躬身道:“是。”
我望着拿顶明黄色的轿子,觉着桃城武渐渐正离我远去。
方才他抓住谢御的腕时,大概便知道谢御有内力。
酉时去了左相府,左相听明缘由,一拍桌子叫道:“好你个沈斯,竟害到本夫头上来了!”
我见他脸色通红,便不再说什么,起了身道了句:“左相,即来之则安之,这段日子左相便好生在家里同几位夫人歇着吧,小人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