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除了在外头丢脸,就连他睡觉时也不得安宁,常常夜半三更的,不知从哪儿冒出奇怪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惊醒,一夜数次,弄得他连觉也没得睡,精神差得要命。
食衣住行睡,样样出了问题,对于这些层出不穷的、近乎恶作剧般的意外,他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,而首要怀疑的,自是那两个半个月前胆敢出手伤他的浑人。
但气人的是,虽然也能肯定,那两个始作俑者定在城内,而且就在他附近打转,可就算他已请中幽府尹派出更多人手在城中搜查;身边也安置不少武艺不俗的护卫,但就是抓不到这两个造成他出糗不断的元凶,让意外不断的他更加气得半死……
“杰儿?”赵夫人唤回儿子的注意力,觉得奇怪。“你怎么了?想什么这么出神?”
“没什么,娘请放心。”赵仁杰一语带过。为了不让母亲对他失望,以为他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处理不来,他已打定主意,说什么也不让他娘知道他这阵子所遇上的事。
“没什么那就好。”赵夫人不放心,叮咛道:“等会儿你可别这样,要专心点,娘好不容易才安排好这次两家一块儿出游的事,等玉婷跟他们刘家人来了,咱们大伙儿游湖时,你可别再这样,三魂去了七魄,没礼貌。”
“是!孩儿知道了。”
事实证明,相亲并不如赵仁杰原先想像的那么样枯燥无趣,刘府千金的温柔婉约、知书达礼,让这趟游湖之行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。
很快地落下一枚黑子,看着眼前柔美的对手执棋凝思的秀雅面容,赵仁杰微笑着,开始觉得娶妻求淑女,若不多想,娶回眼前的温婉佳人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就在赵仁杰考虑,是不是该如母亲所言,接受这门亲事的时候,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扰乱一室的宁静。
“相公……相公……”
原本与刘夫人在一旁观看女儿作画的赵夫人觉得怪异,连忙唤了一名侍女出去看看船舱外头的情形。
“夫人,外头有一艘画舫,就停在咱们的附近,上头有很多看起来不正经的女子朝我们这边招手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喊着。”
“杰儿?”听完侍女的回报,赵夫人求助于现场唯一的男人。
“娘,没事,我出去看看。”安抚一室的女眷,同样觉得奇怪的赵仁杰决定出去看看,看这些烟花女子究竟能放肆到什么样的地步,光天化日之下拉生意,脑筋还动到私家船舫上?
殊不知,他的出现让丈外画舫上的女子激动了起来。
“相公!是相公出来了!”
“相公,是我啊,我是诗诗,你还记得吗?”
“我是燕燕……”
“我是芳芳……”
一堆人纷纷自报名姓,什么金莲、瑶儿、小菊的,十来个人争着发言,听得赵仁杰头昏眼花。
“住口!你们是谁关我什么事?我又不认识你们。”觉得莫名其妙的赵仁杰大喝一声,制止一长串无意义的提醒跟问候。
“相公真是无情,怎么说不认识我们呢?”
“是啊!相公你以前说最爱芳芳的,怎么全忘了呢?”
“不对,相公真正喜欢的是我。”
“你骗人,才不是这样的,相公每次跟人家温存完,说最爱的人是我。”
为了他最爱谁的问题,十来个女人又吵了起来,七嘴八舌的,场面说有多壮观就有多壮观,听得赵仁杰的嘴角开始隐隐抽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