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惊讶,他刚刚才会失神了片刻,可这会儿因为“他”的一抹笑;就算是冷笑也一样,让本在盛怒中的他一不小心又看得忘我了。
“唔……君君只说你狗仗人势,没说你是狗耶。”凤秋官认真地想了想,然后附和着君海棠的话,但说完才发现赵仁杰的失神,心里觉得奇怪,忍不住伸手到他的面前晃了两下。“喂喂?你看傻啦?”
“哥?”赵欣欣为兄长的异常感到担忧。
狼狈地收回视线,并躲过胞妹关爱的眼光,赵仁杰用凶恶的态度跟口气来掩饰自己的失常。“是你!大胆刁民,就是你纵鹰逞凶,吃掉欣欣的黄丝的,对不?”
“哼!”不待凤秋官回答,君海棠己重重地、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“‘你’哼什么哼?”不知海棠的真实性别,对一日连这两回失神于同一名“少年”,赵仁杰根本就不敢探究自己的心态,只能武装起自己,用着最坏的态度对待令他失常的“他”。
“我哼,是因为你可笑到可悲的地步了还不自知。”拜凤秋官这牛皮糖的缠功,君海棠骂人功力之高的,已不是常人所能想像。
“‘你’——”心高气傲的赵仁杰气到说不出话来。
“君君,别这样。”嘴巴上这样子讲,但凤秋官稚气的脸上早挂着一抹大大的笑意。
“别怎么样?这世上啊,就是有这种人,穿得人模人样,像是饱读诗书的样子,可实际上呢,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,不晓得动物就是动物,它们就是具有狩猎的天性,要不,跟人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君海棠冷哼一声。“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搞不懂,真不知道哪来的脸这样乱吠狂叫的。”
唉,也别说得这么毒嘛!看见赵欣欣一脸的窘色,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凤秋官尴尬地提醒她。“君君,我刚说过了,我们有错在先,因为小海吃的,是别人饲养的宠物。”
“那又怎么?你也不是故意的,不是吗?再说,因为良心不安跟过意不去,你不是想办法弄了一只,也训练好准备要赔了?”君海棠很是实际。
“但怎么说,也总是我们理亏。”
“这个理亏是要看人的,要是明白事理的当事人呢,那我们就算赔了鸟,良心上还是觉得抱歉,但偏偏呢……”君海棠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,但她现在是骂上瘾了,不好好挫挫赵仁杰的锐气,她就觉得难过。
“偏偏什么?”明知道不应该,但向来合作无间的凤秋官巳脱口问出。
“偏偏就有人不识时务,不分青红皂白地想强出头,以为用老子的身分就能压死人。像这种人呢,你就别理了,因为讲也讲不听的,他们少得可怜的脑汁是不会懂得,就算经人豢养,再温驯的飞禽猛兽依然会存有它的兽性,要不,怎么会是兽呢?不过啊,就像我先前说的,这些道理你我知道就好,也用不着多说了,因为跟这种‘禽兽不如’的人说,是说不通的。”君海棠摇摇头,一脸的同情。
“住口!大胆刁民,真是好大的狗胆,竟敢这样说本少爷,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——”一个“谁”字还没说完,啪的一声,他的脸上已便生生地挨了一记巴掌。
“再让我听到任何不敬的字眼,小心你的脑袋!”君海棠冷冷地撂下话;火气就在大了,“狗胆”两字更是惹毛了她。
“来人啊!”不堪受这一耳光之辱的赵仁杰理智尽失地唤人。
转眼间,所有他带来的、听命守在门外的侍卫全涌了进来。
“有话好说,大家有话好说啊!”不想硬碰硬,姬大娘连忙喊着,心中叫苦连天。
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!刚刚急着去陶然居叫人,其实是想问问当日的事,除了求证之外,她也好能拟定赔偿的对策,毕竟对方是右丞相府的人,来头不小又一副不好惹的样子。
谁知道她刚刚话才说完,他们两人便表示:经过一番长谈,他们已取得共识,得找机会公开亮出秋官的身分,而赵家兄妹的登门造访正是个好机会。之后,她想拦也拦不住,就只能让他们两人出面解决此事。
现在可好,如同她所担忧的,两个小辈压根儿没办法忍得一点态度上的冒犯,尤其是海棠,脾气真是坏得可以了,而秋官更是不应该,不但不制止,在纵容的同时还三不五时夹杂几句、跟着瞎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