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真是穷紧张,就一个人而已嘛。”看到引起混乱的只是一个少年,以为有热闹可凑的伍薏儿顿时觉得没趣。
君无上的反应不似她,少年那依稀仿佛见过的容貌让他皱眉,令他联想到一个人,尤其是在推算了下日子后,但他所看见的又让他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猜测的。
想了下在路上向番人学来的番语,少年带着笑朝君无上开口:“嗨!六王叔。”
六王叔?
所有持械相向的士兵们全愣住。
“果然是你!”认出了阔别十二年的侄女,君无上也不忙着纳闷她的穿着打扮,只觉奇怪地问:“总算可以回来啦?还不快去见见你父皇?你们父女俩这一别十二年,皇兄定迫不及待想见到你,你不赶紧进宫去,耗在这儿搞那么大的阵仗做什么?”
听着君无上的话,几乎是反射性的,所有紧围成圈的士兵全退开了一大步。
除了伍薏耳还搞不清楚状况外,其他人全明白了,知道自己拦下一个不得了的人,而就在他们为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感到心惊,担心可能而来的怪罪之时,刚刚被打几巴掌的两个侍卫更是紧张到冷汗直流。
只要一想到自己竟对着她说,要把她打到她老娘认不出……天啊,她的老娘不就是当今的皇后?
完了,他们两个对皇后不敬,这下子,他们两个真是要玩完儿啦!
就在两个挨打的侍卫冷汗直流之际,做着少年打扮、但其实是女子的君海棠故意幽幽地说道:“唉,我也不愿意的呀,但这年头就是变了,离开那么久,想回家,还得被挡在门外……”
这下子,不光是冷汗,两个挨了打的侍卫已经吓得在发抖了。
“她到底是谁啊?”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伍薏儿扯扯亲亲夫君的袖子。
她的问题引来所有人的注目。
“做什么这样看我?”承受所有人注目礼的伍薏儿觉得怪怪的,她不自然地看了下自己。
“因为他们不相信。”同样讶异于她的问题,但君无上很快回过神来,而且很好心地给予解答。
“不相信什么?”
“不相信你竟会不知道她是谁。”在进一步解释前,君无上觉得好笑,不禁笑了出来。
是啊,有谁要相信,他君无上的妻子、堂堂的圣朝六王妃,竟会不知道圣朝中传闻最多、市井小民最爱挂在嘴边讨论、整个王宫内院里最富传奇性的二公主——
君海棠。
圣京皇城内
“唉……”
幽幽的叹息声再次响起。自从最受笼的三公主君怀袖嫁出的事实慢慢被接受后,这样的叹息声已许久不再出现过,但在最近——
“唉……”又是重重一叹,身为一国之君的君向远完全无法克制这种下意识的行为,尤其是在他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女儿后。
御书房内有短暂的沈默,在叹息声再一次出现前,认输的君无上早先一步地开口了。“皇兄,够了吧?”真是的!一早没睡饱就被召来御书房,他可不想枯坐在这儿听这些叹息声。
看着几乎是让自己养大的皇弟,君向远轻叹一口气。“六皇弟弟,你足智多谋,点子一向就多,加上你的年纪跟他们小一辈也接近,应该更明白他们在想什么,你快帮朕出点主意吧,关于海棠……”
“海棠她怎么了?”君无上明知故问。
“你是知道的。”君向远摇摇头。世人皆知道他独宠小女儿君怀袖,而事实上,除了小女儿的贴心讨喜之外,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二女儿君海棠的缘故。在十二年前,也就是君海棠将满七岁那年,没来由的一场怪病几乎要去了她的一条小命,而就在她命在旦夕之际,一个世外高人求见,说是能治好她,但有个附加条件,就是在医治好之后得让他带走她。
起初,君向远说什麽也不愿意答应,就算那救命的老人一口咬定,说海棠有个未足十八不宜亲近父母的命格,若违反绝活不过七岁。身为父亲的他因为不舍女儿,所以说什么也坚持不肯,还以迷信的理由让人把那鹤发童颜的老人给赶出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