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袁叔叔……”虽然已有半年以上没见,但勋勋还认得他是父亲最得力的左右手,偶尔回京禀报战况时,会代阿玛送些东西回来,所以勋勋认得他。
“快过来看看你阿玛,跟他说说话。”袁定军哀道,连忙让开,他怕拖得晚了,这对父子就再也没机会说上话。
“阿玛……”勋勋唤着,儒慕之情溢于言表。
软榻上的人面无血色,气若游丝,几乎呈半死人的状态,根本无法理会勋勋的殷切呼唤。
“阿玛?阿玛?你醒来啊!我是勋勋,是勋勋啊,你为什么都不看我?”童稚的脸上
布满了无助,勋勋拉扯另一只手上的雪曦。“学曦,你看,为什么阿玛他都不理我?”
瞧他那着急的模样,雪曦心中微微庆幸着,当初让小勋勋意外撞见她秘密的时候,他没缠着她问她的真名,要不然,这时恐怕早穿帮数百次了。
只是庆幸过后,她仍然为他的无助感到心疼,雪曦摸摸他的头,示意他冷静,然后代为向袁定军问话。
“请问王爷现在的情况如何?不是说只剩最后一支游击部队要收服,接着就能班师回朝了,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“是啊!阿玛他怎么会这样?”勋勋可急的。
“事情说来话长,简单来说,就是出了意外。’袁定军不想浪费时间解释。
“意外?多大的意外?王爷真的有生命危险吗?”雪曦异常的冷静,代年幼的勋勋-一询问相关的问题。
“当然有生命危险,要不我们何必赶着送王爷回来见小少爷最后一面?”见不惯一个小书僮主导大权,武将之中有人讽道。
“学曦?什么最后一面?为什么是最后一面?意思是我以后见不着阿玛了吗?”勋勋很是紧张。
“别慌,我问清楚再告诉你,好吗?”雪曦安抚他,再朝袁定军道:“王爷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?为什么你们不为他找大夫?”
“‘你’这小书僮是听不懂人话吗?找大夫要有用的话,我们还需要千里迢迢的送王爷回来,让他跟小少爷见最后一面?”
“想想自己的身分,一个小小书僮凭什么在这里说话?”
“要我说的话……”
“你们够了吧?”袁定军斥喝一声,而勋勋也同时做出反应。
“不准你们骂学曦!”像只护主的小狼犬,勋勋挡在雪曦身前,不准任何人欺负她。
几名武将面面相觑,不是畏于勋勋的张牙舞爪,而是让袁定军的怒意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们吵什么吵?是不是真要让王爷父子俩天人永隔了,连最后的话也说不上一句,你们才高兴?”袁定军沉痛地看着其他的同袍弟兄。
“学曦,袁叔叔是什么意思?阿玛他要死了,像额娘一样死掉了,是不是?”勋勋慌了、怕了,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。
“别怕,乌奴总管已经去找大夫了,相信一会儿大夫诊视过,帮你阿玛做些治疗后,他就会好起来了。”雪曦安慰他。
“我想,请再高明的大夫来都没用了。”袁定军面露哀伤之色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没用?”勋勋追问,一泡眼泪还含在眼里。
“因为王爷中了毒,一种没法可解的毒。”有人代袁定军回答他。
雪曦觉得怀疑。“既然知道是中了毒,应该就有法可解。”
“问题是根本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毒。”有人恨声说道。
“全是那该死的南蛮叛军,竟然假借投城之名,趁着我方不注意而下毒。”
“不是下毒是放毒。”有人出声纠正。
雪曦听得一头雾水,而去请大夫的乌奴这时也回来了。
“来了,大夫请来了!”重复一次勋勋先前冲锋陷阵的动作,乌奴拉着老大夫进来。
就在一片“没用、浪费时间”的噙咕声中,临危受命的老大夫神情紧张地开始观望病者的症状,而越看,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尴尬。
“大夫,怎么样了?我家王爷是如何了?”乌奴急问。
“呃……王爷脉象极弱……依这脉象来看,怕是中了毒,而且毒性极强的一种毒……”老大夫委婉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