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梦阳大吃一惊,抬头朝大街对面看去,只见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正挥舞着刀剑,大步流星地朝这边冲了过来。
其中领头的一个非是别人,正是名列丑八仙之一的莽钟离,另外几个也都是红香会里的头头脑脑,都是他以前见过面的熟人。
张梦阳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,更没想到他们对自己的恶意居然如此之深,那龇牙咧嘴的模样,简直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一般。
他正想要开口质问,一旁的窝拉答已经带领着侍卫迎将上去,将那几人围在垓心里恶斗了起来。
莽钟离等几人自恃武艺高强,本没有把这几十个金兵放在眼里,只以为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他们放倒,然后再围攻张梦阳,拼着性命也要弄他一个同归于尽。
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,这些金军侍卫远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,他们身上虽然没什么武功,但却一个个地忠勇无比,为了郑王千岁的安危,不顾性命地与他们几人拼死相搏,一时间反倒杀了他们一个手忙脚乱。
俗话说得好,一夫拼命万夫难敌,何况还有这么好几十人一齐玩儿命,更有窝拉答立马在外,指挥身边的弓箭手觑准敌人,往垓心里不停地开弓放箭。
不一会儿的功夫,莽钟离等人中刀的中刀,中箭的中箭,落了个大败亏输,被侍卫们拥上前来,把他们绳捆索绑地全都给拿下了。
窝拉答跑过来道:“王爷,这几名反贼不知何许人也,是把他们带回行宫里自行审讯,还是交给辽阳府尹拷问虚实?”
张梦阳道:“带到行宫别院里去,只是先不要给皇上和太夫人他们知道了,这几个人么,以前跟我有些交情,我先把他们问明白了,再向皇上汇报不迟。”
窝拉答答应了一声,便指挥着众侍卫把莽钟离等人押送到了行宫别院,推推搡搡地给塞道牲口棚里去了。
在整个过程中,他们几人一直都骂骂咧咧地没个消停,及至被关到了牲口棚里,则更是扯开嗓子地高声喝骂,所吐的言辞粗鄙下流,不堪入耳。
萧太后黛眉微蹙,无比厌恶地说:“去把他们的嘴堵上了,先饿他们几天再说。照现在这样子,就算是开堂审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。”
姨娘的吩咐就是圣旨,张梦阳立马传下令去:“找几根破布条子,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了,不许他们在发出半点儿声音。”
窝拉答答应了一声,转身跑步前去了。
但在执行郑王千岁谕旨的时候,窝拉答充分地体现了他对王爷的无比忠心,他先命人用铁铲把新鲜的马粪,给几个人塞了满嘴,然后方用布条子把他们的嘴紧紧地勒住,使其再难发出喝骂之声。
窝拉答咧着嘴笑了笑道:“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,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连我家郑王殿下也敢招惹,被我们莎提点知道了,不活剥了你们的皮才怪。”
……
张梦阳原本想要按着萧太后的意思,把他们几人饿上几天再行审讯的。
可是他实在是想知道莽钟离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行刺自己,是否跟莎宁哥迫害屠杀红香会那许多弟兄有关。
想想他所说骂自己的两面三刀什么的那些话,他的心里就如同万针攒刺的一般,说不出的难受。
他很想耐心地给他解释清楚,红香会之所以近来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,其实真的是跟自己无关的。
于是乎,还不到半日的功夫,张梦阳便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,命人布置下了一桌丰盛的酒菜,将莽钟离从牲口棚里请出来,满脸堆笑地请他落座。
表面上虽是把莽钟离当成座上宾来招待,但由于担心他脾气暴躁,粗野难制,眼下的他仍然是被绳捆索绑,坐在那里直如个大粽子相似。
两个侍卫手持马刀,威严地立于他的身后,只要他稍有异动,随时都能刺他个透明窟窿。
莽钟离口中被塞了半日的马粪,这于他简直是从未经历过的奇耻大辱,心头本就怒火中烧,此时见到张梦阳就坐在自己眼前,哪里还能按耐得住,跳着脚对张梦阳便“直娘贼”“小畜生”地咒骂不休。
身后的侍卫将拳脚巴掌接连不断地往他身上招呼,其中一个还把马刀顶在了莽钟离的后心上。
张梦阳挥了挥手道:“不要难为于他,他想骂只管让他骂便是,本王不在乎。”
莽钟离怒冲冲地吭了一声道:“狗娘养的贼鞑子,用不着假仁假义地摆好人,你是什么东西爷爷我心中有数。你敢不敢将我放开了,跟老子我公公平平地大战一场,让老子我把你撕成两半你。”
张梦阳笑呵呵地给他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,颇有耐心地道:“钟离大哥用不着这么动怒。小弟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,眼下就算我把你送了绑,咱们俩一对一地公平过招,你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。
“俗话说士别三日既当刮目相看,咱们兄弟在君子馆一别,也不知得有多少个三日未见了,何况在那以先,小弟我的功夫或许就已经远在你之上了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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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——放你娘的葱花屁!”莽钟离不服气地喝骂:“光说不练是棒槌,有种的把你爷爷我放开了咱两人到庭院里比划比划,倒看看究竟是你的武功高,还是爷爷我的拳头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