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不怎么样,但「你」的脾气也别这么冲嘛,兄弟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呢?」路人乙看不过去,好心地出面跟着附和。
凤秋官心里偷笑着,虽然一开头时是愣了一下,但他后来很快地反应过来,知道这些围观者根本没弄清楚跟海棠之间的问题,全让海棠那一身俊俏的男装打扮给迷惑了,以为「她」是「他」呢!
「谁跟他是兄弟啊!」君海棠火气正大,语气也冲得很。
那火爆的语气引起民怒,只见一时之间,除了原来的路人甲、乙外,路人丙、丁、戊、已、庚、辛都出来了,而且你一言我一语的,说得好不踊跃,而内容大抵就是要「他」脾气收敛一点,这样他们「两兄弟」的感情才能历久弥新,而且才能很快地和好如初。
眼看君海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,而就在她抓狂前的那一刻,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小人儿奋力地从人潮中挤出来——「好热闹,大家在看什么呢?」说话的是个美丽异常的少妇,清灵水嫩的娇容上挂着一抹甜孜孜的笑,那是一种会让看着她的人都忍不住回以一笑的甜美笑容。
并不是一个人来凑这个热闹的,这个美丽小妇人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男人,一个高大俊挺、脸上满是保护欲的男人。
君海棠的怒意因为这美丽小妇人的出现而分散开;事实上,在这个美丽的少妇出现后,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这个小妇人及其身后的男子身上了。
就看君海棠一下看看那貌美的小妇人、一下看看她身后的男人,最后,一种陌生奇妙的熟悉感让君海棠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——「怀袖?」她唤着、那个属于她久未见面的娇贵御妹所拥有的闺名。
因为君海棠这一声的叫唤,那个同样一直注视着她、露出一脸困惑的美丽少妇总算也确认了心中的假设,只是……「二……」原本一脸兴奋的少妇顿住,那份与亲人重逢的欣喜,就因为君海棠的一身打扮而有了一时的中断。
糟了,二什么呢?那一身的打扮,加上旁边有这么多人在看,那……那……她到底要叫二姊还是二哥啊?
坐落于阙傲阳安排好的茶馆包厢里,看着自小便分离的小妹,君海棠的愉悦是打从内心而起的,而且比单纯的「他乡遇故知」还强烈上好几倍,只是她一向就极有自制力,要不是唇畔那朵隐藏不住的笑出卖了她,旁人还真看不出她那欣喜的心情,顶多就认为她心情还不坏而已。
不似她的自制,她的同胞小妹君怀袖的快乐是明显又公开的。
「二姊,怎么办?我好快乐,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,心口处高兴得都快发痛了!
」捂着心口,太过于兴奋的君怀袖语无伦次地低喊着。
「怀袖,冷静一些。」阙傲阳在交握着的她的手上轻捏了下,怕他的小娇妻会乐过了头,不幸来个乐极生悲就糟了。
「傲阳,你要我怎么冷静?是我二姊,是我二姊耶!我们有好久好久没见面了,想想,自从她让一个奇妙的老爷爷带离宫中后,我们就没见过面了。虽然她去年之前就已经回宫了,但那时我已经嫁给了你,而刚巧那时我又染上风寒,你根本不准我出门……」露出一个不适合她的苦瓜脸,怀袖嗔了他一眼。「都是你啦,等到你肯让我回宫看看时,二姊她早就又离开宫里了,害我一直都没见到她。」
「这会儿你们不就碰上了。」阙傲阳很富技巧地带开她的注意力。
「是啊!真的好好哦,我们竟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,这真是上天的安排!傲阳,你说是不是?」君怀袖开心地直笑,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,不但能拖着心爱的夫君出门来玩,还能遇上自小分离的血亲,这世上还有谁能幸运得过她呢?
「呃……我有个小小的疑问。」凤秋官不想当杀风景的人,但他真的有个很难解的总是,不问不行。
瞧,他多有诚意;本来是想利用这段亲人相聚的空档,赶紧涂上百花玉露膏,外加上运气于掌上、推拿开他眼睛上可笑的大黑圈,可为了问这问题,他也不顾这个修复眼圈的工程是不是进行到一半,就停下来先问问题了。
凤秋官才一开口,君海棠脸上的笑意立即隐去,她瞪向他那眼圈涂了药膏、青黑还剩一半、看起来越来越可笑的脸。
虽然他还没开口问,她已经猜得出他的总是定是无聊又讨人厌。